逃生通道下樓,承歡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往下弓著身體,單手攥著樓梯的柵欄不松,這個動作不出意外的阻擋了麥航遠前行的步子。
他轉頭盯著她,神色冰冷:“鬆手。”
她搖頭:“你別這樣。有話我們回家好好說不行嗎?”
他慢慢湊到她面前,一根一根的掰開她的手指頭,完了攔腰一把將她抗在自己的肩頭上,那樣子滑稽的就像再抗一袋大米似的。
承歡頭朝下只看見臺階一圈轉過一圈。轉的她腦袋發懵,她雙手揪著他的羊絨衫:“麥航遠,你放我下來,你這算是危害她人人身自由,你放我下來聽見了沒有。”
下樓的一路上就只聽見承歡一個人在喊,麥航遠安靜的就像個木頭人一樣。
他彷彿是事先準備好的一樣,車子就停在單元門口,從門口出來之後,徑直將承歡塞進了車裡。
外面天寒地凍的,她被他一路從樓上拽下來的時候就穿了一身薄薄的家居服,到樓下被塞進車裡的時候她冷的頭皮發麻,手腳都凍僵了。
而他呢?穿的不比她多,可整個人卻彷彿已經爆發的火山一樣,手滾燙滾燙的,身上隱隱的還散發出一股子灼人的火氣來。
他渾身都散發出一股無法掩蓋的危險氣息,承歡這也是頭一次感覺到正真的害怕,被塞進車裡之後,那股撲面而來的危險越來越明顯。
她害怕,害怕面對現在這個喜怒無常的麥航遠,他們分開的實在太久了。現在的她根本就不瞭解他,也猜不出來他究竟想幹什麼?
看見他側臉僵硬陰鬱的表情,承歡這次決定不再隱忍下去了,她用盡全力去開車門。可中控鎖鎖的好好的,不管她怎麼拉,車門都是悍然不動。
這段時間她太壓抑了,自從和他再遇之後。她一直把自己安放在一個罪人的位置上,她自責,她甚至用低三下四的姿態試圖來撫平曾經她們言家給他帶來的傷害,可事實證明,不管她在怎麼示弱,似乎都無法填上麥航遠心裡的那個窟窿。
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和痛苦以及失落,她決定不再隱忍下去低低的嗚咽出聲問他:“麥航遠,你究竟想要怎麼樣。這麼多年良心不安的懲罰,再加上一條不死不活的人命,我欠你的早就還清了,我求你,你爽快一點,你想要怎樣我都答應你,就是別再這樣什麼都不說的折磨我,行不行?”
她一改這些日子的示弱,突然強勢起來的樣子反而讓麥航遠心裡好受了那麼一點點,有稜有角,碰一下就會有利爪反擊,這才是正真的言承歡。而不是之前那個像塊橡皮泥一樣,隨便你怎麼捏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效能極好的奧迪即便是飆到一百碼都聽不見發動機的聲音,聽到言承歡的質問,他慢慢的減下了車速,側首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慢慢開口:“你不是總惦記著我的女朋友嗎,我帶你去見她。”
承歡一聽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炸開了,她沉沉的開口:“我不去,你停車讓我下去。”
他眉毛一挑:“現在由不得你了。我說見就必須見,你這麼關心她,至少也得讓她知道你的好意吧?”
她杏目圓瞪,眼淚不期而至。聲音顫抖:“麥航遠,你非要踐踏我到尊嚴全無,你才肯罷休嗎?讓前女友去見證你和現女友的恩恩愛愛,這樣羞辱一個愛著你的女人。就能好受些了嗎?”
他猛的踩停了車,轉身伸手一把鑊住她的下巴,眼神灼灼:“再說一遍。”
她毫不示弱對視他的眼睛:“這樣羞辱我,你心裡好受了是不是?”
他聲音黯然:“不是這句。”
她伸手抹掉眼淚:“我不知道你想聽哪句。”
有淚珠在指尖暈開,冷冰冰的,這會他的情緒似乎已經徹底平靜下來,聲音竟透著股子沙啞的小性感來:“你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