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是在吉林松原市有一處私人醫院的姓長的老醫生對變異性腦血管腫瘤的研究已經有些成果,康縱已經從上百萬的網頁中找了三處留言,不同症狀的變異性腦血管腫瘤的患者都不約而同提到了松原市的長醫生。康縱撥通電話之後,對方聲音嘈雜,夾雜的方言讓康縱不明究裡,但好歹他知道了在幾千裡外的吉林松原是有這麼一處醫院存在的,只要有一線希望,就值得他去做。
就在康縱考慮是否要和祐祐溝通的時候,父親告訴他東京醫科大學的神經科的保送已經下來了,立刻辦所有的手續,下個月就要離開中國,開始正式的留學生活。本來是一件值得所有人高興的事情,只是此刻的康縱怎麼也無法提起興致,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定要把莫小魚的事情解決,否則……
03
從山下的港口到山腰走路需要二十分鐘的時間,高山索道也於晚七點停止。但整個盤山的公路上都掛著燈籠,給這點海景生活增添了一點熱鬧的氣氛。晚會的人也三三兩兩走出了一號廳,站在飯店寬敞的前坪,剛從光影裡出來還看不見海的恣揚,海浪的撞擊三三兩兩在耳邊迴盪,以及遠方燈塔的星星點點。
面對巨大的黑暗,人人都有屏住呼吸的意識,空洞的世界裡,時光貼著身邊經過,洩洩流光,每個人的臉龐都有光的神采。莫小魚站在這樣的寬廣裡,靜默不語。面對時間和空間,人的存在以及生命,根本不值得一提,所謂的意義不過是大海里一滴水罷了。
“如果我們停止去想生命中諸多不愉快,人生最滿足的也不過就是看到這樣比生命還宏偉的景象了。我只想過無邊無際,可無邊之後又是什麼呢?”布丁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莫小魚的旁邊。
“當時我一個人離開四渡的心情,就好像一根斷線的風箏,自己都不知道該飛向哪裡,搖搖欲墜卻又使不上勁的不甘心,我現在似乎覺得自己就會飄到天空的另一端……”
如果跌入海中,掙扎也可以省去了,伸出右手,面對水面外的皓月,漸漸模糊,深深墜入海底,顏色漸藍漸深,那是空洞且黑暗的無邊無際,無法用想象去勾勒的畫面,整個人生就沉入其中,更無法想象海潮退盡,無法想象海水蒸發,那些可以淹沒想象的空間,如刺鼻的煙霧撲面而來,仰起頭,他們的視線裡盪漾出了靜謐唯美的海面,月光下的大海孕育著無限的生機,而海平線之上的天空,也漸漸有了蔚藍色,然後星光點點。不知怎麼,布丁的眼眶也溢滿了淚水。
“其實,我們不應該想自己是一個人在世界上的,而是應該更……”布丁聲音有一點點哽咽,巨大的海風吹散了她的鬢角。
莫小魚知道她要說什麼,她會說,而是更堅強,更堅強地面對寂寞,畢竟周圍還有我們,你並不是孤單的。
布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也覺得那樣說出來的話顯得無力,於是改口說:“而是應該更……幾個出版社的編輯都見過了嗎?”
“都見了,也把作品集一一給他們了,美術社和人文社說最近有計劃做新的作家,但說回湘南之後再約時間見面。”
關於未來和現狀的緊迫,莫小魚是甘於寂寥和坦然的,並不把每個機會都當做是最後的博弈,也不把每個機會當做現時的消費,積蓄然後再選擇爆發,或者一直過著憧憬的生活,也是未嘗不可的,隨著日子一天一天越來越遠,所謂的目標彷彿已經和他無關了,按部就班地做著生活著,逐一剝開了一些本質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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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愛》第四章(3)
可我們還未到理應回憶的年齡,那些青蔥發芽的歲月,那些足以讓人暈厥的問題又怎會讓我們在有月光的操場上謎思不解,陷入思考呢?
04
側著頭,嘴裡叼著羊草,莫小魚、康縱以及祐祐穿著藝術節的白色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