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裘兒被吻得渾然忘我,杜琬芝的話,她壓根沒聽進耳,只是傻乎乎的吸氣、吐氣,欲平復急湧而上的沸騰情慾。
康晉綸退後一步,整個人沒入陰影中,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看她確實很清楚,她那動情的模樣,令他的呼吸更為濃濁,她已漸漸適應他的熱情,也會依著本能回應他、貼近他、承受他火熱的索取。
一旦米糧的事塵埃落定,再去一趟鎮江,他跟她的喜事就該辦一辦了,讓她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不必再被他吻了之後,還得躲躲藏藏、怕人發現。
“康爺?你在裡面嗎?”殺風景的聲音再度傳來。
他陡地上前一步,低頭又吻了袁裘兒,這一記吻雖短,但很深情、很溫柔,令她眷戀。她凝睇著他,他回以一笑,才轉身開門出去,體貼的關上門,讓她暫留在裡面,平復激動的情緒。
她粉臉酡紅,知道自己的心已經悄悄給了他,是在他染了風寒的那一夜,她照顧他時?不,應該更早,在他收容她,一次又一次的對她好是,她的心就不知不覺的淪陷了。
紀掌櫃的帶來的好訊息,翌日就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福滿樓在京城經營了好幾代,江南、江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康家子孫守成有方,即使現任和上一任大當家的婚姻都不理想,可沒有妨礙到他們財富的累積,尤其是康晉綸接掌後,擴充套件店家的速度之快及眼光之神準,各分店都是賺飽飽,黃金白銀早已堆了好幾座。
而賈錫信這兩個月雖然不得不照原先合約供應上等米糧給康晉綸,但對方不斷放話,小動作頻頻。
檯面上,康晉綸似乎處於捱打的份,顯得捉襟見肘,但檯面下,他步步為營、積極行事,尋找其他管道。如今,一輛輛載滿五穀雜糧的馬車進入京城,駛進康家位於老家不遠的一棟門庭寬闊的宅院。據聞,那是康晉綸在一個月前才砸下重金低調購置的,為的就是迎接車隊上的貨物。
為了永遠擺脫賈錫信的勒索,他不惜多花點運費,跨城、跨縣的去收購成本更高的米糧來供應福滿樓所需,他還大手筆的砸錢要跨足米糧買賣,直接吞噬賈家本業。
反正有錢好辦事,豆、麥、雜糧、米、鹽、黍、菽等在大量進貨後,就能壓低成本。他為了一炮打響康家糧行的名號,還半賣半相送,長期訂購還有優惠,不到半個月,賈家糧行就被打得落花流水,無招架之力。
福滿樓原是賈家糧行最大的客戶,不再續約,賈家已經損失慘重,更慘的是,還流失了其他大小客戶,簡直是慘兮兮。
賈錫信求助無門,又拉不下面子求康晉綸,遂將念頭打到杜掌櫃身上。因交貨,他與杜琬芝多少有些交情,遂送金子、珠寶夜訪她家,想請她代為說情,看能否停止損失。
拿人錢財,就得替人消災,難得還有人看得起她,雖然她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第7章(2)
第二日,她一看到康晉綸上了馬車,欲前往糧行,立即麻煩吳管事替她顧著櫃檯,她拉起裙襬,也急急的上了馬車。
“你怎麼上車了?”他蹙眉。
“我……”她咬著下唇,思索了下,“賈爺昨兒個上我家,希望我幫忙打個圓場,請爺給他留個活路。”誠實為上策,不然,她也不知該如何開場。
康晉綸嗤之以鼻,“說得好似我去關他的店,想當初他自恃是第一大米商,價格隨他漲、刻薄得很,少一文錢也不成,這時,他何不考慮降價求售?”
她看著一臉冷酷的主子,“爺不像過去的爺了。這次這麼生氣,還開了糧行,是因為袁裘兒吧?因為賈爺羞辱了爺,也羞辱了她,是嗎?定是她煽風點火,要爺做得如此絕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賈錫信該賺的錢,我一分也不曾少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