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不讓流波聽?
流波是我身邊的人,根本不可能讓任靈羽知道什麼,他這話是不是有點問題?
流波眉頭一皺,詢問的眼神看向我,我不自在的低下了頭。
這個事,是我瞞著流波問莫滄溟的,現在被莫滄溟明晃晃的擺上檯面,我已經能看到流波眼中一絲受傷。
“可是……”我才出口兩個字,流波已經拋下手中的東西,“我出去打水洗手,一會回來。”
我想攔,胳膊卻被莫滄溟拉住,“想要知道夜的情況就必須答應我的要求。”
我一咬牙,“那你快說!”
“夜俠的武功已經恢復了,傷勢也好了大半。”莫滄溟的也不囉嗦,直接丟給我一句話。
我抱著他的胳膊,“那臉呢?那生機呢?”
莫滄溟沉吟了下,“他們不肯告訴我,可能怕我是打探訊息的,畢竟我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
我腳下一軟,手指輕扶上桌子,莫滄溟的手已經摟上了我的腰身,我低喃著,“莫非,治不好,怕我擔心才不告訴我的?”
“我倒覺得是治好了,你想族長和柳神醫的醫術,連所有神族人都認為無法活下來的你爹都能治好,怎麼會治不好夜俠?”他握著我的手,一貫堅定的聲音讓我頓時有了勇氣,“不肯說的太多,是因為問話的畢竟是莫滄溟,而不是你。”
“那……”我急著撲向桌子邊,“我,我寫信去,你偷偷幫幫我好不好?”
他的手按著我的手腕,很輕的搖了下頭,“師傅多疑,我能瞞一次未必能瞞第二次,兩個月的時間已近,不要在招惹她,你應該相信家人的。”
想了想,抓著筆的手鬆開了,我重重的點了下頭,吸口氣微笑著,“是的,我應該相信他們的。”
莫滄溟看著我,臉上也露出了很淺很淺的笑意,鋒利的目光變的柔和,“你要相信,夜俠和你是一樣的,只要有一絲希望就不會放棄。”
夜……
想到那個人,心不禁柔和了,彷彿有一種溫暖的泉水在心中緩緩的流動,一直暖到骨子裡。
莫滄溟盯著我的臉,笑的有些古怪,“果然,在你心中那個人的地位更重些,比門外那個……”
他沒說話就被我打斷了,我搖擺著手,“流波是流波,夜是夜,我從來沒想過在心中分孰重孰輕,每一個愛人都值得我用命相換,我牽掛夜是因為他的傷,是因為他不在我身邊才會思念,不僅僅是夜,我的愛人每一個我都想的,當年我不說,不代表我沒想過流波,即使他選擇永遠忠誠神族永遠不見我,我也沒有忘記過。”
莫滄溟忽然沉默了,良久之後才低沉著嗓音,“我只知你多情,卻不料你還長情,能入你眼的男子亦是一種幸福。”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絕情?”我此刻的笑容中有幾分瞭然和清明,“我的男人太多了,早已經準備修身養性,我沒打算再碰其他男人。”
他眼神一緊,“那流波呢,你捨得放下?”
我微笑著沉吟了會,“我答應過一個人,無論以後是否還有男人,都必須要他同意,流波是我心頭愛,但是我也要尊重那個人。”
看著我的表情,他很輕的問了句,“夜俠?”
這一次我沒回答,而是幽幽的輕嘆著。
他古怪的看著我,我沒有躲閃他的目光,而是手指指著桌子上那一灘半成品,“今天是大年夜,我們暫時拋開過節,但是今日之後,我們依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或許這些日子見面久了,我和他之間沒有那麼互相敵視耿耿於懷對對方的厭惡,或許每天看對方的臉,看到我們都忘記了我們是兩個立場的人。
這一句話,提醒他,也提醒我自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