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痛苦。
發現他的唇已經有些乾裂,我取過茶盞倒了杯茶,放到他唇邊最容易觸碰的位置,“喝口水吧。”
他啜著水杯中的水,有幾滴漏了出來滴在身邊的枕上,我伸手拂去,動作再自然不過。
“為什麼救我?”他在我挑眉的動作中再一次重複著,“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的手指探上他的額頭,溫熱,很好沒發燒。
“你是受傷,不是摔壞了腦子。”我無奈的眼睛望著他,“我不但要救你,拼老命都必須救你,因為你是我的引路人,沒有人我根本到不了神族。”
他似乎也發現了自己說話的漏洞,抽動了下嘴巴,淺淺的笑了。
雖然他曾經是個極難接近的人,但是現在這樣的傷重病弱,實在沒有欺負後的快感,我坐在他的身邊,手指始終沒有離開他的掌心,“雖然你現在醒了,但是身體還是很虛,再睡會吧。”
習慣了他的張揚,就象他那滿頭的紅髮一樣飄散著一種氣度,一種張力,突然看到這樣不言不語的莫滄溟,真有些怪怪的感覺。
“還有五天。”他忽然冒出一句話。
“嗯。”我知道他說的是神族最後的期限,必須在月底前到達神族,不然我就是自動放棄驗證自己身份的機會了。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明天上路。”
“你能撐的住?”按前兩天趕路的速度來看,我怎麼也不相信他能以這樣的身體支撐五天,能起身就已經不錯了。
“如果你想在月底前趕到神族,明天必須啟程。”他的呼吸平靜,顯然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
我眼角掃過他的臉,聲音不鹹不淡,“然後你死在半路,我不知道怎麼走?”
他瞪著我,眼瞳中有小小的火苗簇簇的竄了起來,我撇撇嘴巴,“你再休息兩天,兩天後你應該能提起趕路了,如果走不動,我揹你。”
“不用!”他定定的咬著字,不容我拒絕,“明天就能啟程。”
“現在我說了算。”我一指點上他的穴道,那雙閃爍著火苗的眼神漸漸渙散,眼皮一耷,陷入睡眠中。
我沒有問他是什麼人傷了他,以莫滄溟的倔強和強硬,他也不會說。
但是他的命,我必須保住,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了一張無形的網正在朝我們撒開。
殺了莫滄溟,我找不到去神族的路,當不了神族的少主。
殺了莫滄溟,還能嫁禍於我,造成我不敢去神族還殺護衛的假象。
不知什麼時候起,我和莫滄溟的命,竟然聯絡的如此緊。
低嘆一聲,我握上他的手,一邊緩緩的渡著氣,一邊合上眼皮淺眠著,風打在窗欞上,呼呼的響,讓人從心底透氣一股寒涼之意。
不過淺淺的休息了兩個時辰,叩門的聲音就讓我驚醒了過來,看了眼依然在沉睡的莫滄溟,我跳起身跑去拉開了門。
“小姐啊,你丈夫醒了沒有?”老獵戶手中端著熱氣騰騰的粥,滿是歲月風霜的臉上寫滿關心。
我忙不迭的接過她手中的粥,揚起感激的笑容,“醒了,醒了,謝謝老人家。”
“這就好,這就好。”她咕噥的轉身朝外走去,“看你們衣著都是富貴人家的孩子,身子經不起風雪,以後可別在這樣的天氣到山裡亂跑了。”
“不會了,不會了……”我打著哈哈,一轉眼就看到床上的某人已經睜圓了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我。
“隨便找了個藉口借宿,你不是這個都要和我算賬吧?”我一隻手抄在他的頸後,讓他半靠著床頭,但是以他的身體虛弱程度和胸口的傷無法受力,他的人幾乎是半靠在我的身上。
碗湊到他的唇邊,“你要找我算賬,也麻煩你把我帶到神族以後,想打想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