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我就偷偷去。”
房中毫無預兆地安靜下來,窗外飛鳥的鳴叫聲忽然變得無比清晰。我不由感到緊張,下意識捏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
時間的流逝變得這樣慢,就在我覺得耐心馬上就要用完時,沢田終於垂下頭來,直視著我的眼睛輕聲應道:“好,但你得先把情況告訴我。”
……他答應了?
這下輪到我吃了一驚,但不管如何,目的算是達到了。
“具體情況現在不能說明,所以就做幾個提示吧。”我走近他,壓低聲音,眼睛卻沒有注視他,“範倫奇四世是今天凌晨去世的,葬禮的邀請未免太快。更重要的一點,他可是被暗殺,這麼明目張膽地舉辦葬禮真的正常?”
沢田沒有答話,他似乎顯得有些焦慮,下意識拉了拉領帶鬆開襯衫領口。“你知道嗎?其實範倫奇家族和彭格列的關係也一直不錯,我和四世見過幾面,那是位相當和藹的老人。”頓了一下,撓著臉頰笑道,“啊,潮さん肯定知道吧。”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對我說這些,我只知道現在的我根本無法像他那樣笑出來。
“我不是……什麼都知道的。”
我不明白,為什麼這種時候他還能微笑呢?偏偏還不是苦澀的微笑,偏偏是發自內心的和善。我想要抱住他,卻遲遲拿不出那個勇氣。
“我不是神,你也不是,所以不可能無所不能,也不可能凡事盡善盡美。”
我想了很久,終於還是遲疑著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對面青年垂在身側的左手。我的指尖正微微顫抖著,他的手沒有想象中那麼溫暖。
我想要給他力量,我第一次想告訴他,不笑也沒有關係。
“沢田君,這世上是沒有一條路可以讓所有人都得到幸福的。你應該比我更加了解。”
那隻手出意料地沒有抽回去,反而反手握住了我。頭頂的聲音在微笑。
“我知道。”他這樣說著,語氣堅定,並不迷茫。我抬頭看他,他也正看著我。陽光落在青年臉上,照亮了他半斂的眼簾背後那些略帶無奈的溫柔笑意,“但可能還是會覺得遺憾吧。”
聽著這句話,我不知為何,卻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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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倫奇四世的葬禮在郊外範倫奇家族的墓園舉行。當天的天氣倒是特別符合這一氛圍,淅淅瀝瀝的秋雨從我們出門之前就開始下,等到了墓園還未停歇。
司機將車子停入墓園外的專用停車場,之後我和沢田便在範倫奇家族的人帶領下前往目的地。
這座墓園建在山腰處,從山腳向上雖然有毛石鋪就的臺階小道,但在這種天氣裡還是不太好走。我撐著傘跟在沢田身後,走得十分小心。
這時的雨勢倒是比先前小了些,不過天空還是不見放晴的徵兆,牛毛般的雨絲夾帶著山裡沁涼的空氣撲上面頰,害得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走在前面的青年聞聲回頭看我,關切道:“冷了嗎?”
我搖搖頭,上前幾步走到他旁邊:“還不至於。”
說話間,半山腰的墓園漸漸在眼前顯露。率先看到的是一座被眾多藤蔓植物纏繞成墨綠色的鐵質雕花大門,等到踏完全部的臺階,才終於看到整座墓園的全貌。
它如同一位沉默的老人,安靜地趴伏在山林之間。周圍都是高聳入天的巨大樹木,惟獨它所在之處平坦得不像位於山中。蒼綠的小樹和草坪從入口處向內延伸,踏入其中的同時好像把塵世統統留在了外面。
我們跟著引路人輾轉來到目的地,距離範倫奇四世的葬禮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不過客人們已經到齊得差不多。
身為範倫奇家族的代表、也就是新BOSS的安東尼奧?範倫奇率先迎上來,和彭格列BOSS沢田綱吉說了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