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老奸巨猾的劉湘顯然不會隨便相信他,他需要程濤做出一個能讓他相信的保證,而最好的保證無意就是娶他的女兒。程濤對自己的婚姻從沒有過任何浪漫的幻想,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只要不是太聒噪的女人他都能接受,他會一生一世盡到做丈夫的責任,而至於愛不愛,他沒想過也不在乎。只要他下定決心站在劉湘這邊,娶劉月如就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對於必須要做的事情,程濤做起來從沒有任何的猶豫,可是這回,他卻清晰的意識到自己不想娶劉月如。
程濤對自己最近的舉動總感到有些困惑,他覺得自己經過軍事化訓練的大腦似乎出了些故障。他不僅對於娶劉月如這樣順理成章的事情有些舉棋不定,他也對那隻烏鴉隱瞞了他找到陰差的資訊,消極執行任務在他的軍旅生涯中還是頭一次,可他卻無法違揹她對梁九鳳許下的決不洩密的承諾。一切反常的事情似乎都是從那個叫梁九鳳的小丫頭從窗戶跳進自己的辦公室開始的,不,或許更早一點,從她第一次在南河邊叫住他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想到這裡,梁九鳳個性鮮明的臉就和程濤眼前的棋盤疊在了一起,她大呼小叫,她莫名其妙,她笑靨如花,她衣衫半掩。。。只要一想到她,程濤就覺得自己的心情變的有些奇怪,他裝作不在乎卻無法鎮定,這個帶著自己翻牆捉鬼的丫頭最近簡直把他的生活攪得一團糟,而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討厭。
程濤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他不能放任自己再這樣下去了,他必須回到自己原定的生活中去,回到一個軍人該有的生活中去。他驅散了眼前梁九鳳的面龐,舉起手中的象棋向那殘局下了殺著。
但他的棋子卻停在了半空中,他眼睛盯著棋盤說道:“焦陽,不站崗站在那裡探頭探腦的看什麼呢。”
辦公室門口果然露出焦陽的半個腦袋,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報告長官,你堂客來咯。”
程濤聽了他的話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就知道誰來了,他臉上表情毫無變化的說道:“讓她進來。”
焦陽笑眯眯的指著辦公室的窗戶說:“她已經進克咯,長官我給你把門關上哈。”說罷相當識趣的帶上了門。
程濤轉頭一看窗臺上空空如也,但是他棋盤上的一物件卻不翼而飛,他用手在棋盤上敲了一下說道:“梁九鳳,你給我出來。”
他的話音一落,梁九鳳的半個腦袋就從辦公桌邊探了出來,她光潔的額頭下一雙大眼睛笑意盈盈的看著他:“程濤,你很無聊嗎,一個人在這裡擺象棋?”
她熟悉的聲音讓程濤莫名覺得有些愉快,他把胳膊肘靠在辦公桌上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梁九鳳站起身來笑著說:“找你還不容易啊,成都人是不在茶館就在去茶館的路上,你是不在辦公室就在去辦公室的路上。”
程濤聽了她的話不由也笑了,他伸手揮了一下把蜘蛛趕回了房頂上,他向她伸出自己寬大的手掌說道:“拿來。”
“拿來啥子哦?”梁九鳳故意跟他裝糊塗道。
程濤點著棋盤說:“那物件。”
梁九鳳眼睛一翻看著天花板說:“不給。”
“你拿我的棋幹什麼?”
梁九鳳微微紅了臉說道:“我今天來要帶物件回去。”
程濤困惑的眯了下眼睛,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一語雙關:帶物件,物件。他心中不由啞然失笑了:這個小丫頭調戲起自己來還真是什麼招都想的出來。他想開個玩笑就這麼過去,可是梁九鳳的表情卻絲毫不像開玩笑,她的眼睛大膽又執著的看著他,程濤在她的目光中突然有片刻的迷失,他的心中又翻騰起了那種感覺,他努力排斥卻無法討厭。
他們隔著蒙塵的陽光對視了片刻後,程濤挑了下眉毛說:“快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