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在陳平那雙滿是殺氣的目光掃視之下,之前還叫囂著要陳平不得好死的百姓,早已經灰熘熘的作鳥獸散去了。
畢竟自己活自己的,朝堂上的事情,再借你八竿子也打不著啊,無端端的來招惹這一尊殺神,又是何苦來哉?這麼冷的天,跑這裡來簡直是瞎耽誤工夫算怎麼回事,還不如回家裡和自家的婆娘做造人運動呢。
一行人穿城而過,可是看見浪費了好多人精心準備的爛菜葉子和臭雞蛋沒有用武之處。
早朝是明天的事情,杜學易和餘厚德將陳平送到刑部的天牢門口的時候便要告辭離去。
雖然天氣本來就很冷,起碼也有零下十幾度,可當天牢的大門朝陳平開啟的那一剎那,陳平還是感覺到一股陰風鋪面,帶著那種直接寒到骨頭裡的陰冷,令人從靈魂裡感到顫抖。
天牢,這可是全天下各種陰魂最聚集的地方,怨念極深,陳平雖然是最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是在面對這種陰風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
存在即是合理,雖然陳平也找不到什麼理論來解釋這種地方比別的地方陰冷這麼多,不過陳平相信,這也只不過是暫時人們還沒找到這種特殊的原因罷了。
邁步往裡走了兩步,陳平的腳步忽而停了下來,扭頭說道:“餘大人,我來了京城的事情,還請你不要告訴露雪…”
餘厚德一臉的嚴肅,那張刀削的面孔森然無比:“放心好了,老夫自然是曉得的,雪兒和你交好多年,要是知道你如今身在天牢之中,她恐怕是非要拉著老夫到皇上面前去為你求情…
到是你,可有想好明日的早朝之上,怎麼應對?這場御前的官司,可是信王,杜大人,還有老夫幾人給你保來的唯一機會,老夫知你才思敏捷,有報世之才,可龍心難測,馬虎不得,若是皇上執意要斬你,你可不要怪我和杜大人沒有盡力…”
“呵呵…”
陳平淡然一笑,神態灑脫:“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哪一樣是我一個無權無功名的草民能夠做左右得了的,此次皇上若不殺我,我陳平自當知恩圖報,還他一個稱霸世界的武朝帝國,元蒙何足懼哉,天之大,又豈是一個小小的元蒙國可以一葉障目,殊不知大海盡頭,天高地闊,沃野何止萬里,四海之地,可建日不落帝國…”
嘶…
眾人皆靜,就連已經走到了天牢外面去了的杜學易都已經停步不前。
曾幾何時,就憑杜學易這等飽讀詩書的學究,也不曾聽說有日不落帝國之說,平西涼,入渤海,已是武朝世代建下的不是功勳,不僅是武朝,就是武朝之前的大康、大夏,這一片土地上的所有國家,哪一個不是對大海心存敬畏之心,沒人知道海天盡頭之處,還有沃土萬里。
陳平這一言,有鬼斧神工之效,彷彿開闢了一個新的世界,將一片從來不曾有的世界,草草的勾勒在了他們的腦海裡。
聲音頓了一下,陳平接著又道:“王爺和二位大人的恩德我陳平已經記在心裡了,只是我若當真有什麼不測,晚生還望杜大人和餘大人一定要保我陳家村周全…”
說罷,陳平毅然轉身,向著黑漆漆的天牢深處走去。
“小流氓…”
女人總是感性,看著陳平決然遠去的背影,武袖雅又一次淚眼婆娑:“你放心好了,你不會死的,只要我武袖雅還活著,就一定不會讓你死…”
哎!
陳平在心裡深深的嘆了一聲,這又是何必呢,這你是公主,我是天牢重犯,這是註定不會有結果的緣分,你就高高在上的當你的公主,就如當日落河縣的竹溪碼頭一樣恨我陳平又有什麼不好?
陳平沒有回頭,不是他絕情,這是他陳平將自尊心看得比什麼都重的人應該有的自知之明,更何況,他的心裡,已經有了那個願意為他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