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堯佐起身答道:
“我等在江邊吟詩,多有圍觀百姓為證。”
宋朝是開放朝代,市民文學興盛,很多平民百姓也會讀書識字,柳永的詞就流傳市井之中,有“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之說。
聽到士子們如此風雅之舉,他怎能按捺的住,興致隨即提起。說道,
“那諸位誰得魁首?”
陳堯佐道:“兩次詩詞,皆以我三弟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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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縣令驚訝了,指著陳堯諮問道:
“就是這位只有十來歲的小童?”
陳堯諮也站起來,恭敬地答道:
“小子不才,承蒙諸位相讓,不傷和氣,所以便以小子為首。”
柳縣令顯然沒有想到,陳堯諮如此有教養,“根本就不是那個傳言頑劣下流的陳堯諮嘛,難道是繆傳,或者誣陷,”他想著,甚至看了一下李主簿。如果是誣陷,那麼最有嫌疑的便是他了,不由得對李主簿另眼相看起來。這倒是冤枉李主簿了,他雖願意,但陳府家教甚嚴,哪有給人口實的時機,卻不知,此“諮”非彼“諮”也。
柳縣令接笑著問,道:
“那你可否把詩作給在坐一聽,於我等助興?”
陳堯諮笑道:“大人之命,小子之幸,當從之。”於是念道:
“淡蕩春光寒食天,玉爐瀋水嫋殘煙。夢迴山枕隱花鈿。海燕未來人鬥草,江梅已過柳生綿。黃昏疏雨溼鞦韆。此小令《浣溪沙》。
千里波濤江水聲,何年重繞此江行。蜀道凌雲天梯橫,吳子畫盡嘉陵魂。源遠流長嘉陵江,千年絲綢保寧城。只應添得清宵夢,時見滿江流月明。此詩《詠嘉陵江水》”
“好詞,好詩。”
柳縣令對聽著這詞默默地念著,道:
“詞達春意,詩興古風,上乘之作。真小才子也。”於是,陳堯諮小才子之名不脛而走,傳遍整個州縣。
“今日飲宴,陳堯諮可願意再吟一首,助在座之雅興。”
柳縣令興趣正濃道。
“蒙大人抬愛,小子願意為今日之宴執筆一文,為在座助興。”陳堯諮答道。
“放肆,還不快退下,怎能對大人無禮。”
陳省華出面呵斥。原來古時文人宴會必以文記之,但這執筆寫宴文之人,必是才華品行兼備之人。如蘭亭宴由王羲之執筆,西山宴由柳宗元執筆。歷史上唯一的特例便是王勃,他寫賦之初使得閻都督拂袖而去,但詩賦一成,卻使閻都督愛不釋手。如今陳堯諮欲效仿王勃,豈不是對縣令大人不敬,他當然得呵斥。但是陳堯諮這樣的二把手,怎麼知道這些規矩。
卻不知這柳縣令本是大人物,也是文滿朝堂了,他本名柳開,是大名人,太祖時的進士,是古文文風的倡導之人,詩書雙絕的人物,卻是清高之人,遷左於此。見陳堯諮才學如此,生起了愛才之意。只見柳縣令一愣,隨即釋然,笑道:
“可是有把握,便可寫文一篇。”
陳堯諮哪裡知道,他本是修心理學的,不是專業古代文學。所以哪裡認識柳開這樣的人物。他就認識詠“鵝、鵝、鵝、”的駱賓王。如果他知曉柳開就是古文文學家,打死他也不敢如此。
也算初生牛犢不怕虎,陳堯諮拿起準備好的毛筆,心裡開始盤算:“寫好飲宴文不容易啊,就是整個文學史上也沒有幾篇佳作。”想了想,拿起筆,揮墨之下,趙孟畹目�逶誄こさ匭�繳戲勺摺�
不到一刻,停筆休墨。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心裡想到:
“這出風頭的日子真不好受,以前看電視裡,古人文章一蹴而就,現在才知道,為什麼收視率低,根本就是在騙人嘛。一篇文章寫下來,已是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