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看了看這年輕人,臉上如同街上的乞丐,梳洗的髮髻凌亂不堪,渾身如同在泥土裡趟過,再也不復了往日的風雅翩翩,這不是章明誠章公子是誰。
“你是何人?”吳王自然不傻,不免要試探一番。
“草民章明誠,家父添為成都府知州,今逢此難,特奉家父之命,拜會王爺。”
“你有何憑證?”師爺出口問道。
“那摺扇便是憑證。“章明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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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吳王點了點頭,道,“你來稟報,卻有何事?”
章明誠站起身來,從衣衫裡拿出一封書信,遞了過去。蜀王拿過一看,這的確是章大人的筆記。不禁細看了起來,成都府之事,因果始末,據細言出,吳王點了點頭。
吳王道:“此事本王明瞭,你就在王府修養些時日,本王自有計較。”
章明誠點了點頭,道:“王爺還請為父親做主。”
“你放心,”吳王咬緊了牙關,“此事絕不會善罷甘休。”
“來人,”吳王微微道,“帶章公子下去休息。”
章公子點了點頭,跟著下人走了下去。
……………………
時光如斯,是年五月初七,陳堯諮與陳堯叟便要往成都府而去,這一回來,已是想盡*光事,卻知夏日長,不覺幾日,這夏日的氣息已是在流淌。
長亭依稀,柳絲難離蔥難系,正是柳絮紛飛時節,陳實在翠柳長亭為兩人送行,南部縣令、縣尉諸人也趕來相送。今日陳府不同於往日,如今陳省華入朝為官,也是顯居要職,這陳堯諮三人,更是功名在身,南部縣人,誰不欽羨稱讚。如今之陳府,說為南部縣第一,也不為過。
陳堯諮與陳堯叟作別幾人,笑顏相與,實伯道:“兩位少爺在外,自是不需老奴掛念,有書信捎來,便囑咐就是,老奴定早些準備好。”
陳堯叟點了點頭,道:“實伯,府裡多虧你上下打點,父親與孃親都在汴京,裡裡裡外外的操勞都是你一人了。”
陳實點了點頭,揮手送別二人。
南部縣至成都府,不過幾日光陰,賀山駕馬車又是很是嫻熟。不過閒暇幾日的功夫,已經到了錦官城。範浱聽聞,在派人來接二人。
陳堯叟在汴京不過兩日光陰,便啟程往汴京去,陳堯諮也閒暇了下來。山上的墨池書院也迎來了一位早就聞名遐邇之人。
這幾日陽光格外明媚。桃紅柳綠才過,盛夏的葳蕤便襲來。自成都府西門直至北邊的府南河的兩岸。一團團一簇簇。好似大的上編織的錦繡。桑柳的繁盛,浣花溪的流水,青青小草的爭豔,兩岸松柏的茂盛,遊人皆踏青尋訪而來,簇簇的樹蔭下,更是多了歡聲。
陳堯諮慢慢悠悠的走在青龍街,不時的看著這兩旁走卒、市坊勾欄,也是有趣之極。
範浱看他這般閒情,笑道:“嘉謨,你怎麼還似如此漫不經心,你看這時辰,這書院今日第一講都快完了吧,咱們還去做甚?”
“怎麼不去?”陳堯諮嘴角微微笑道:“咱們這會趕去,正好才到散講之時,此時而去,正好到午飯之時辰,這樣豈不是更好?”
“這倒也是,”範浱點了點頭,手中的摺扇輕輕的搖晃著,這熱氣騰騰,身上長衫有些受不住炎日的照射,但看這陳堯諮卻是一幅悠閒自得模樣,心裡不禁暗歎,這真是怪異。
兩人走進這書院,卻看不到了人,想來這些學子們都在聽夫子講義去了。陳堯諮是習慣了這些陣勢,從不喜歡在書堂裡搖頭晃腦。這範浱更是誰也不怕的主,更不願在書堂裡與那些酸腐夫子論品,自是求之不得。
二人看時辰,差不多快至午時,兩人便走過廣場,走進這內院,幾翻步子,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