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公務繁忙,頗得二位久等,是在過意不去”王大人顧盼的微笑。
“大人嚴重了”兩人立即還禮,笑道,“我等冒昧拜訪,實在是唐突,望大人海涵。”
“不知二位可是有何要事?”王大人笑道。
楊山長一聽,立即站了起來,說道:“在下二人冒昧拜訪大人,並非其他之事,只是為了這成都府今歲入京舉子保薦之名冊而來。”
“哦,這名冊不是前日已經送抵個書院了嗎,莫非楊山長未曾收到?”王大人明知故問,他倒是裝起了糊塗蟲,在這份力度上,這楊山長二人,便落了下乘。至少這老奸巨猾的王大人站定了上鋒。
“大人,名冊老夫業已收到,只是這老夫不明,為何大人要革去了解元陳堯諮的資格,還請大人明示“
“陳堯諮?”王大人哈哈笑了起來,“楊山長莫非今日此來,便只是為了一個區區計程車子,還是為了墨池書院的名額?”
王大人見勢不對,忙的起身道:“大人想必有所誤會,我等並非有何偏袒之意。只是這陳堯諮……”
“這陳堯諮是陳省華之子”王大人冷哼的道,“王夫子可是要說這話老夫既然身為成都府知府,身負為朝廷選取才學之要,豈能因他陳堯諮一人,便予以偏袒。莫說他是陳大人之子,便是他是皇親,本官也定然駁回他的資格”
“大人,”楊山長見他得勢不饒人,心裡更是憤恨,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爭鋒相對道,“敢問大人,這陳堯諮為何不可有保舉之資格?”
“為何不可?”
“不錯”楊山長道,”依我大宋律,凡出身良家,無觸犯我大宋律而品行端正之舉子,皆可獲保舉之資格,大人唯獨革除這陳堯諮之資格,總要給我墨池書院一個滿意的交代吧”
“不錯,本官自然有交代“王大人眉心一跳,冷道,”這陳堯諮目無尊長,品行不正,又豈能入得朝堂,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本官若是保薦他陳堯諮,豈不是有負官家之重託。又如何對得起天下之百姓”
這廝之無恥,非一般人可比,能把這話說的如此大義凜然而明目張膽的人,怕天下也找不出幾個這樣的人來,這廝若是去打邊患,絕對的人才,可也不敢保證他就投了敵國,做了漢奸。古往今來,那些做漢奸的,哪個不是慈眉善目,哪個又不是大義凜然的模樣。
“品行不端,目無尊長哼,依大人的意思,這陳堯諮如何個品行不端,目無尊長,老夫倒是想聽得明白,還請大人不吝賜教啊。”楊山長怒極反笑。
“他品行若是端正,何來對本官如此無禮,本官既與陳大人同輩,他居然熟視無睹,一斑可窺全豹,這人雖是有些才學,可卻是恃才傲物,狂浪之人,若是進入朝廷,豈不是辱我朝堂之名?”
“好一個品行不端,王大人居然如此強詞奪理,老夫看來以無必要再言了,大人好自為之”王大人也不多言,搖了搖頭,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送客”王大人心情非常的爽朗,看著這楊山長二人的窘樣,他如同見到了陳堯諮的愁眉莫展,心思怎能不歡喜。
“山長,你怎麼就走了?”兩人走出了知州府,王夫子問道,雖然同是本家之性,可是這王大人似乎並沒有給他什麼好顏色。可如今有求於人,他也顧不得什麼顏面了。
“留在知州府,也無濟於事啊”楊山長嘆了嘆氣。
“這王大人但憑著這一杯濁酒,便斷了個目無尊長,未免太過兒戲了?”王夫子一拍手掌,怒道。
“一杯濁酒自然會,但若是冤家相聚,就難以說清此事了”兩人身後一個撕啞般的聲音尖聲道,王夫子轉身一看,這不是那跟在王大人身後的鄭師爺是誰。
“鄭師爺此言,不是是何意?”楊山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