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在聽到門口有嘈雜聲的時候,就出來了,聽到了李元吉的吩咐,也不用侍衛們去傳話,就趕忙湊了過來。
躲在角落裡偷酒喝的三個人,此刻也紛紛從角落了走了出來,湊到了門口。
“這是……剡國公?”
“發生了何事,羅將軍怎麼會弄成這樣?”
“……”
謝叔方、李仲文一前一後開口。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太醫已經為羅士信診完了脈,不過太醫什麼也沒說,而是走過去看了看羅士信的手。
羅士信的手上又兩道深深的勒痕,其中一道已經勒出血了。
太醫有走到了羅士信腿邊上,掀開了羅士信的裙甲。
“嘶……”
謝叔方、李仲文、蘇定方,以及一眾侍衛們看到了羅士信裙甲下面的景象以後,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羅士信裙甲下面的衣物已經爛成了一團團布絮,布絮裹著血肉,黏在羅士信腿上。
從膝蓋往上大約五寸的地方,一直到大腿根上,已經沒有一片好肉了。
一些地方還隱隱有些發黑。
“到底發生了什麼,能將一位國公逼到這個份上?”
李仲文嚇了一跳,驚叫道:“難道是……”
李秀寧出了什麼意外,羅士信趕來報信?
但蘇定方和謝叔方卻不這麼認為。
他們齊齊看向了李元吉。
他們大致已經猜測到了,羅士信明顯是擔心李元吉的安危,所以才快馬不歇的從石州趕到了此處。
羅士信腿上的傷,就是馬鞍磨出來的。
唯有一路上換乘不同的馬,跨坐在大小不一的馬鞍上急馳,才會出現這種狀況。
路要是再長一些,羅士信這雙腿恐怕就廢了,但他似乎不在乎。
“情義這東西啊……”
蘇定方和謝叔方能猜測到了,李元吉也能猜測到。
李元吉盯著羅士信腿上的傷,長長的感嘆,只是說了半句,就沒說下去。
情義這東西啊,它感人心,也戳人心。
“往後……就拿他當府上的人看吧。”
李元吉再次開口。
蘇定方錯愕的看向李元吉,謝叔方一臉震驚的看向李元吉,李仲文一臉茫然的看向了李元吉,太醫臉色大變,嘴皮子有些哆嗦。
李元吉目光在蘇定方、謝叔方、李仲文、太醫,甚至於一眾侍衛們身上環視了一圈,幽幽的道:“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