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千歲真的是宅心仁厚,可以不計前仇,為晉王如此擔心。&rdo;諸葛淳低聲逢迎。
&ldo;重久,你看看你,又來了不是?&rdo;
看著言不由衷,喜色無常的夏侯傑,諸葛淳實則無奈的回道:&ldo;千歲待人處世,皆以仁孝為先,我等臣子焉能不知。我只不過說了實話而已,千歲又何故要取笑與我,莫非臣下…&rdo;
&ldo;非也。是你剛才太過於情真,給人不實的錯覺,反倒顯得我的不是了。&rdo;夏侯傑笑語點撥著到。
&ldo;是、是、是,是臣下的錯。臣下居然沒有想到,失策,真的是失策。&rdo;諸葛淳假意拍著自己滿是汗漬的前額,會意的笑解到。
&ldo;不說這些了。重久,你看京都的時局到底如何?&rdo;夏侯傑明知諸葛淳剛才是在敷衍自己,也不去責怪,話鋒一轉,便問到了關鍵。
&ldo;依臣下的拙見,現在京都變局未定,鹿死誰手,猶未可知。&rdo;
&ldo;難道吳氏逆黨在京都經營了這幾十年的根基,還不夠深厚,不夠堅實?&rdo;
&ldo;不。不是不夠堅實,也不是不夠深厚,而是太鋒芒逼露了。
千歲,你想想看,鈞旨號諭不是當今聖上一人所能決策,朝廷的大政方略不是朝臣們可以參議,均系吳氏一黨之言。當今聖上能甘心嗎?朝臣們能甘心嗎?就是天下的仕子百姓又安能甘心?據臣下所知,聖上早已在安排親隨執掌京畿周邊的軍政大權,並結連各鎮鎮將,有所企圖。而朝臣們,也在聯絡各自的親好故舊,依託聖上的庇護,在各個官署安插自己的勢力,與聖上遙相呼應,只待時機而起。民間的仕子百姓,更是在午門事變之後,在孕育著更大規模的請願活動。只要有一點火星落下,就有可能會激起新的民變,甚至是揭竿而起。
如此的乾柴烈火之上,火山岩漿之間,吳氏已是頹勢將顯,末日將至。其能否在大的動盪之後,保全家族不滅,也是個變數了,還如何談得上取得此次爭鬥的勝利?&rdo;諸葛淳話到此間,噶然而止,靜靜的等待著夏侯傑的定奪。
&ldo;恩,話是這樣的說的。但是,我有一事不明,還要請重久給我個參考。&rdo;
&ldo;千歲請講,淳知無不言。&rdo;
&ldo;你認為這九月的京都,走勢終究會如何?&rdo;
&ldo;千歲,恕臣下直言,聖上會親政,而儲君的位置,將會為晉王所得。太師與太傅將執首爾,國師也將回到京都,至於涼王,則會成為聖上的支柱。到時候,千歲您將如何安好?您可曾想過。&rdo;諸葛淳說到這裡,偷眼觀瞧,只見夏侯傑若有所思,神色迷離。
良久,夏侯傑才微啟雙唇,說道:&ldo;玄武之變,有多少兄弟親情可感,又有多少溫存可鑑。&rdo;夏侯傑自言至此,極為懶散的伸手示意,不提這個。
諸葛淳知道夏侯傑的意思,也明白玄武之變的含義,默然無語。
…
在荊楚的參政府邸內,曹政獨邀明月相對,舉杯愁飲。曹政這些年來,在夏侯傑的手下,作得幾任參政。雖說日子過得很是閒暇,俸祿也比別人的高出不少,但是卻鮮有機會一展才華,因此,苦悶不堪。近日,由於夏侯傑有意的疏遠,以及差事的不順利,更是愁上了額頭。
&ldo;少爺,老奴這相給您請安了。&rdo;
正在思索當中的曹政,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倒退兩步,側過身定眼觀瞧。&ldo;原來好似老哥哥啊。老哥哥,您就不要與政如此客套了,大家都是自家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