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狸貓總能在我遇到危險的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我皺著眉頭疑惑地看著身邊監督我吃藥的狸貓。“都下去吧!”狸貓打發了宮女們,接過七喜手中的湯藥,欲親自餵我。我一驚,趕緊接過藥碗閉著眼睛把藥一口灌了下去,狸貓見了我的舉動,似乎有一絲不悅掠過眉間。真是的,我自己喝藥替他省了事,他反倒不高興,真是難伺候。
狸貓略一沉吟,挑起我入水時扯下的一片青藍衣角看了看,臉上盡是風暴降臨前的暗霾,“雲兒可曾看清是何人所為?”
“妾身被水迷了眼看不真切,只隱約間見得一青衣小太監的背影。”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大膽將太子妃推入荷塘?看來真是流年不利,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找個時間要好好燒炷高香給各路神仙。
“來人哪!把這東宮之中的所有太監宮娥都召進來!”狸貓一拍桌子,那好好的紫檀桌角竟裂了一塊。
不到一刻工夫,屋子裡已是跪滿一片瑟瑟發抖的宮人們,屋外也是跪滿了人。“今日是誰伺候娘娘午睡的?”狸貓冷冷地望了一眼眾人。
“稟,稟殿下,是奴婢……”雪碧那丫頭怯怯地站了出來,“奴,奴婢……今日打扇伺候娘娘午睡,後來,來了一個小太監,說是娘娘早先吩咐煮的綠豆祛火羹已經弄好了,要奴婢去端。奴婢一時大意,不疑有他,便將那扇子交了小太監,自己去了伙房,誰知那伙房師傅竟說不知娘娘要吃祛火羹,奴婢這才覺著不妥,折了回來。奴婢有罪,請殿下、娘娘責罰。”一通話說完額頭已是一片冷汗。
“你看看,這跪著的人裡可有那小太監?”狸貓微微眯著眼,迸射的冷意叫一干下人們縮了縮腦袋。雪碧站起身來,挨個細細辨識過去,被她看到的太監莫不膽戰心驚。最後,雪碧的腳步停在了一個身形瘦小的太監面前,“就是他!”
“奴才冤枉啊!”只見那小太監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被兩名侍衛架著丟到狸貓和我面前,虛脫一般癱在地上。
“抬起頭來。你是哪個園子裡的?叫什麼名字?”
“奴……奴……奴才是雅……雅馨園裡……裡的。奴……奴才真是冤枉的!”小太監此時已是抖成一團。
雅馨園?那不就是側妃姬娥的園子?沒有人指使,這小小太監怎敢做出此等事情,只是這姬娥……難道是出於嫉妒?我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小太監的面貌、身形,確和我入水前見到的那個背影有幾分相似。
“來人哪,把側妃娘娘請過來。”狸貓眼底戾氣積聚,“請”字拖著長音讓人不寒而慄。不一會兒,那姬娥便臉色煞白地踏進了屋子:“妾身參見太子殿下。”
狸貓覷了一眼,便將目光轉向那小太監,“說!今日之事是誰指使你做的!”
“奴……奴……奴才是冤枉的!殿下明鑑……奴才今日並未出雅馨園半步。”小太監癱在那裡,反反覆覆就是說著冤枉。姬娥的臉色更白了。
“可有人證?”狸貓問。
小太監想了一圈,頹然道:“晌午,晌午時分,就只奴才一人在後園子裡除草,沒,沒有……人證。”
“你沒有人證,本宮倒是人證物證俱全。”就在這時,一個太監奉命取了件溼嗒嗒的太監衣袍上前來,“這袍子是奴才在他房裡搜到的。”
狸貓命人將溼衣展開,袍下那殘缺的衣角赫然展示在眾人眼前,觸目驚心。“這是娘娘入水前扯下的那賊人衣角。”狸貓將青藍衣角遞給王老吉。王老吉將那衣角往那溼衣上一比對,不差毫分。小太監臉上已是一片死灰,姬娥卻好像一副很是吃驚的樣子,抬起頭來。
“皇后娘娘駕到!”突然,外間太監高聲唱報,打了簾子,就見皇后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踏入廳內,坐定後鳳眼一掃,威嚴頓生。
“兒臣(臣媳)給母后請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