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為啥不回去?」
孫紅霞:「回去幹嗎?回去等著被人家罵嗎?你不知道——」
說著,孫紅霞收了笑,幽怨地瞪了一眼鐵柱:「你不知道林榮棠那個太監是怎麼對我的,我在他手底下受多少罪!」
鐵柱聽了,也就心疼了。
他是一個光棍,家裡窮,三十歲還沒娶上媳婦,是孫紅霞主動勾搭的他,最開始他也很震驚,不敢相信有這種好事,甚至有些害怕被林榮棠發現,但享受了幾次後,食髓知味,也就貪心了。
特別是當聽孫紅霞說林榮棠根本就不行的時候,他更覺得,孫紅霞是自己的女人,自己應該是她的頭一個男人。
自己的女人,在林榮棠手裡受折磨,他想想挺不是滋味的,又恨自己沒本事,不能護住孫紅霞。
他無奈地抱住了孫紅霞:「那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要不我們私奔吧?我帶著你跑,我們去城裡打工過日子!」
孫紅霞撇嘴:「那怎麼能行,就這麼跑了,我在林榮棠那裡受的罪不是白受了?」
鐵柱沒法了,頹然地道:「那你打算怎麼著,你難道還要在那裡受活寡?他那麼欺負你,我也是一個男人,你讓我知道了,心裡是什麼滋味?我有時候——」
他咬牙,拳頭無力地捶打在炕沿上:「我想到他那麼欺負你,看到他,可真恨不得宰了他!」
孫紅霞輕嘆了口氣,抬起手,溫柔地撫摸著鐵柱的胸膛:「傻瓜,你別著急,什麼事,你都聽我的,我是你的女人,說不定我肚子裡已經有了你的孩子,我肯定不會讓你吃虧。」
就這麼跑了,當然沒那麼簡單。
她既想要男人,又想要林榮棠的錢,林榮棠現在做買賣要發財了,她得想辦法扒出一層皮來!
鐵柱這個男人,自然是炕上能幹,把女人伺候得舒坦的,但是掙錢的腦子,他是一點沒有,就知道瞎賣力氣,所以孫紅霞覺得自己必須謹慎。
她聽風就是雨,把沈烈那麼一個寶就這麼扔給了冬麥,她已經嫁了兩次人,再離婚再嫁,名聲就爛透了,真是沒指望了,只能和鐵柱這種窮得娶不上媳婦的人混了。
但和鐵柱過日子受窮她也不願意,所以這一次,她必須謹慎,想辦法從林榮棠家挖到錢。
想到這裡,她便笑了,勾著鐵柱的脖子:「以後,什麼事你都得聽我的,你聽我的,以後我就是你的女人,我還讓你跟著我吃香喝辣。」
鐵柱臉都通紅了,大腦一片漿糊,他僵硬地點頭:「好,好,都聽你的。」
說著,呼氣卻緊了起來,屋子裡便傳來悶重的聲音,那是男人和女人才有的。
冬麥是被痛醒的,肚子一陣縮痛,痛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咬牙,忍著。
等這一陣過去後,她看了看外面的天,天還暗著,外面有淅淅瀝瀝的雨聲,風吹著棗樹發出沙沙的聲音,空氣中瀰漫著濕潤。
這是一個平淡無奇的雨夜,不過冬麥卻興奮起來,她覺得自己要生了。
她並不是太著急,陵城的婦產科大夫傳授了她足夠的知識,她覺得自己可以冷靜下來去面對這一切。
她摸索著拿來了床頭的手錶,對著外面些微的一些暗光,約莫看清了時間,之後便安靜地等著下一次的陣痛。
再次痛了,是十二分鐘一次。
冬麥知道,十分二鍾一次的陣痛距離生孩子還很遠,她應該儘量躺下,繼續睡去,這樣才能養精蓄銳,後面還有漫長的時間需要煎熬。
誰知道等下一次疼痛襲來的時候,她忍不住呻出聲,一下子驚醒了沈烈。
沈烈小心翼翼地握著她的胳膊:「是疼了嗎?肚子疼了?要生了嗎?」
冬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