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想了想:「行,她出了月子,我和你一起去。」
出了正月,冬麥的肚子越發大了。
沈烈聽大夫的意思,她這是雙胎,便是再不方便,每天也得走動走動,說孕婦不能吃太多太好,還說不能總懶著,必須多動,動得多了,生起來才順利。
沈烈便每天都會牽著冬麥的手,領著冬麥在外頭走走。
最近餃子館的生意順利,沒什麼要操心的,兩邊家裡的三臺梳絨機運轉著,兩臺分梳收來的下腳料,另外一臺分梳從內蒙牧區收來的好羊毛,江春耕知道自己妹妹肚子大了,沈烈要陪著,便每每兩邊跑,雖然辛苦一些,不過倒是挺有幹勁的。
上海紡織廠的需求量大,反正分梳完了,運過去人家就要,有什麼事人家會發電報,偶爾沈烈也會過去陵城彭天銘那裡和上海掛個電話溝通下,一切都很順利。
最近沈烈唯一操心的,也就是冬麥的肚子了。
肚子裡是雙胎,生起來自然比單胎的要艱難,之前的時候他曾經慶幸一下子得兩個,省得和計劃生育政策較勁了,但是現在卻擔心起來,他發現這並不是好事。
頭產的孕婦,就這麼懷雙胎,比一般人的辛苦何止兩倍。
沈烈扶著冬麥從衚衕裡走過,路上遇到村裡人,都笑著打招呼,有的眼看著他們過去,還要感慨一句:「烈哥對他媳婦可真好!滿村的男人我就沒見一個這樣的!」
於是便有人說:「所以那才是烈哥,一般人哪能跟烈哥比!」
走出去衚衕的沈烈和冬麥聽到這話,冬麥便抿著唇忍不住笑:「瞧,人家誇你呢。」
沈烈:「這也是誇你。」
冬麥:「怎麼誇我了?」
沈烈:「誇你眼光好,那麼多男人你不要,非挑了我。」
冬麥輕輕「呸」了他一聲:「是你非賴著行不行,誰稀罕呢!」
她當然只是嘴硬,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笑。
這時候,兩個人已經走到了街後頭,街後頭多是老房子,有些已經坍塌了沒人管,也有些早拆了,只留下一片瓦礫,旁邊還有一灘下雨殘留下的池塘。
剛抽條的柳枝垂下來,輕風拂面時,地上的蘆草隨風搖曳,綠意輕盪,空氣中都是春日裡冰雪初融的冷冽和清新。
沈烈彎腰,卻是摘了一朵二月蘭,遞給了冬麥。
冬麥接過來,握在手裡,笑著說:「以前沒結婚時,你還給我採二月蘭,現在呢,什麼都沒有!」
沈烈笑看著她:「行,明天給你採。」
冬麥輕哼:「算了吧,你夠忙的了。」
沈烈望著遠處,冬意消散,地裡的麥田已經籠上一層蒼色的綠,被風一吹,就那麼輕輕地動。
他笑著說:「之前的時候說等有錢了就帶你出去旅遊,去廬山,去浪漫的地兒,哪裡好玩去哪裡,現在咱不缺錢了,不過倒是太忙了。現在也是多虧了你哥,不然我哪有時間這麼陪你。」
冬麥想起之前,抿唇笑了:「做生意,哪有不忙的,等忙過這一陣就好了。」
沈烈:「一日復一日,什麼時候是個頭,乾脆等孩子三四個月時候,我們就帶著孩子出去旅遊得了。」
冬麥想了想滿滿小時候:「這樣不會很累嗎?」
沈烈;「孩子不讓你抱,我一個人抱倆。」
冬麥還是有些懷疑,畢竟養孩子可不是扛著一袋麥子有力氣就行,那得哄著,抱著,還得照顧吃喝拉撒,不過她還是點頭:「那到時候再說吧。」
正說話間,冬麥突然一個皺眉,低聲叫了出來。
沈烈一看,嚇到了,忙扶住她胳膊:「怎麼了?哪裡疼?」
當初見過江春耕的前妻出事,他其實挺擔心的,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