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怎麼羞恥、痛苦,她也甘之如飴。
很諷刺地,這麼一來,造成這一切的仇人反而不能死,因為只有獻媚於仇人,才能遂得所願。當然,這也一定是對方早就算計好的。
她不想這樣,她深深為自己的行為而反胃欲嘔,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人世間,有太多的人、事,都不是情願被髮生,卻還是不停的上演。
“從嘉哥哥,為什麼你不來接我呢?你明明答應過的啊!”
“怎麼又是下雪天啊……”
乘著夜色,他縱身飛躍,在城內各處出沒不定。
先一刻,他在層層屋瓦上踏雪急奔;下一刻,卻又在街邊酒館舉觴慢飲,形跡錯落無蹤,讓人產生奇幻莫測的感覺。
艾爾鐵諾號稱是當今大陸第一強國,王城中端地是臥虎藏龍,別的不講,單只是長駐王都的破穹騎士,就不知網羅了多少奇人異士,實力堅強可想而知。
要在這麼多強敵環伺下行動,便算能夠落足無聲,只怕在舉步的同時,身上就中了十七八劍,死的莫名其妙。對於能以思感代替耳目的一流高手,任何氣息的流動,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非至死不能擺脫。
他神劍初成,大陸上除了少數幾人,當真是誰也不懼,不過,眼下卻非仗劍大殺的好時機,特別是在今晚,如果環境許可,他甚至連撥劍的念頭都不想有。
白鹿洞的“踏雪驚鴻”身法,混用大雪山“魅影迷蹤”心訣,他全身的反應倏地攀升至顛峰,整個人幻作一道清風,在華燈瑩雪中飄行無定。
雖然不是高速,卻巧妙地越過張張思感網,在眾多明暗樁的戒備下,從容潛行。
忽地,他停下腳步,在遠方一盞搖曳燈火的背後,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雪好像越來越大了。”
披好輕裘,她緩步踱至室外,捧手接住繽落的雪花,碰觸口唇,感受沁涼的寒意。
“好冷啊!呼……”
似乎有些抵受不住,她不自覺地拉緊了皮裘的襟口。
她喜歡雪。從那一夜之後,她就深深地愛上了雪。喜歡瑩雪的潔淨,喜歡新雪的無暇,更喜歡雪的掩埋一切。
彷佛只有置身雪中,讓這些天上淨水洗滌已骯髒的身體,她的心靈才能得到些許安慰。
前天夜裡,就是為了貪近雪景,不顧侍女的勸阻,在大雪紛飛的花園裡怔怔出神,吹了一夜冷風,才惹得風寒纏身。
不知為什麼,打前天夜裡,滿月盈空的那一刻起,心裡突然很不安寧,彷佛有什麼重要的事即將發生,使得這兩天來心緒不寧,食不下咽。
給冷風一吹,精神似乎好了些,瞥向後堂,只見燈火通明,那個人……也還沒睡麼?
“是有什麼事嗎?”
仔細想來,那人這一週來似乎都睡不安枕,天皇世胄的生活,其實也是很不安穩的。
並不是關心那人,只是……出於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她仿似著了魔,中了蠱,不由自主地朝那燈火通明處走去。
燈火照射處,男子正在書案上閱卷苦思。
身為艾爾鐵諾的皇子,並沒有常人想像的那麼美好,帝國極度盛強之下的隱憂,連瞎子也看得出來;眾皇子間並沒有足以穩坐繼承人位置的優異人選,彼此間的權力鬥爭,會隨著時間而漸趨白熱化吧!
撇開嫡系血親,旁系的皇親卻不乏有力之輩,優秀的王親,一旦與強大的軍閥勢力結合,所產生出的力量,只要想一想就覺得擔憂,特別是那人,只要一想到那名字,和那人日漸龐大的勢力,男子就食不下咽。
“旭烈兀,你為什麼要出現……”
現在,在幾個皇子的有心打壓下,是暫時迫得這人韜光養誨,退身於廟堂之外,但是,還能壓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