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臺之上,正擺著一方石桌。
桌上一橫一縱,畫著一方棋局。
執棋者一黑一白,一道一僧。
道者,兩鬢蒼白,氣質冷峻,一手品茶,一手執棋,相貌雖然普通,卻帶著水潤萬物一般的氣質。
腦後的一道清波神環,隱隱有水流激盪,萬浪奔湧一般的驚濤之聲!
僧人,身穿灰色殘破百衲衣,竹杖芒靴,右手執棋,左手握著一串枯木所制的念珠,普通的中年臉上,帶著風霜悽苦之色。
也有一道金光灑落的功德神環,在這僧人腦後緩緩轉動,梵音禪唱,天龍禮讚,於神環之中隱隱傳來。
“這李長生講的故事倒是很有意思,老禿驢,你怎麼看?我倒是覺得像是你們佛門幹出來的事情!”
李平瀾飲了一口靈茶,茶葉浮沉之間,隱有清波盪漾,彷彿是一汪碧海湖泊。
他放下茶杯,悠然問道,清峻冷傲的臉上,猶如冰雪消融,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故事終究是故事,現實終究是現實。”
被稱為老禿驢的行痴和尚,笑著回應道,還不忘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棋子落下,棋盤上黑白交錯,霎時間,風雲變幻,彷彿有一黑一白兩個國度,萬千兵馬,文臣武將,在這棋盤之上各施手段,縱情廝殺!
“我的弟子終究是弟子,不像你們和尚拿人做筏子渡海!”
李平瀾聽出了行痴和尚,在暗指自己是佛祖,拿百里青鋒當僧人和猴子,不甘示弱,回了一語。
可行痴和尚卻看得開,不在言語上糾纏,等李平瀾回了一子,一邊思索著棋局,一邊留心問道:
“天魔夢魘的事情真的解決了嗎?”
李平瀾的心神多半放在棋局之上,在棋盤上縱橫捭闔,肆意衝鋒,冷笑道:
“怎麼?難道你覺得自己是天魔之夢中的一個幻身?”
“既然如此,何不入滅?”
行痴和尚搖了搖頭,念頌道:“阿彌陀佛,真真假假,幻幻實實,如霧如電,唯心唯我,一切如是!”
言罷,卻像是一個橡皮擦,擦掉了畫面上的一個圖畫一般,逐漸在李平瀾面前消失不見了。
“這死禿驢,下不過我,又逃棋!”
李平瀾驚訝的看著行痴和尚消失,沒想到平時的老實傢伙,竟然也學會了故弄玄虛,然後閃身走人這一招!
不過他還是揮手封印了棋局,起身揹著雙手,向外望去。
只見李平瀾所身處的這處閣樓之外,是一座浩瀚無垠,仙氣盎然雲煙縹緲的小世界。
世界之外,穿過層層屏障。
一處立於萬丈雪原之上,壁立千仞,摩雲遮日,望之猶如世界帷幕的偉岸崖壁!
這裡是東崑崙,摩雲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