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就告訴花天邪,眼前的人兒是確實“活著”的,而非某種投影。
“我……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在過往生命中的每一刻,花天邪從來不曾這麼緊張過,尤其是當一個人能夠坦然面對自己心情,不因為尊嚴、顧忌而去做無謂的否認與壓抑,那份緊張心情份外使人難捱。
“你……過得好不好?”
這是一個很愚昧的問題,但花天邪問得很認真,認真到完全忘記這個問題的不合理。對面的她察覺到了這一點,但卻只是露出淺淺的微笑,欠身向他施禮。
“我不曾怪過你。”
花天邪從那欠身施禮的動作中,讀出了這個訊息,但除了這個訊息之外,好像還有點別的。
光影乍明乍暗,身形也無法維持穩定的清晰度,顯然她是勉強以術法維持,短暫出現在這裡,隨時都會消失,而從理性角度來說,她會特地在這裡現身,應該也是為著某個目的吧!
“莉雅,你……要我幫你對付周公瑾……幫助你丈夫?”
姑且不論陣營之別,還有雙方目前處於敵對的立場,光是想到要去幫助那頭山猴,花天邪就感到一股怒氣,這是近日來心緒平順若流水的他,幾乎不曾有過的情緒,但是這件事……對他而言,這確實是一種難捱的羞辱。
似乎明白那平緩語氣下隱斂的怒意,蒼白的纖弱幽影再次彎腰欠身,向他施禮請託。
一陣苦澀的感覺流過心頭,這種侮辱確實使人不好過,然而……一直希望能夠為她做些什麼的自己,如果不在這時候有所表示,又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在這瞬間,花天邪體會到了當年陸游的心情。過去從石崇口中聽聞時,他曾經看不起當時應梅琳之請、赴戰北門天關的陸游;看不起這明知被利用,還蠢得往陷阱跳下的愚行。但現在,他明白了那是怎樣的心情。
“我的前輩與摯友……天草四郎蒔貞,他的後半生都在為了守護他的公主而戰,也許……這也就是我該為他繼承下來的宿命吧!”
有別於小草的垂首請託,花天邪彎腰低頭,不敢執起那或許無法碰觸的素手。
“……我的公主殿下,請讓我為你而戰吧!”
有雪在無意中所製造出來,正顛覆整座金鰲島的大騷動,隨著岩漿怒湧的衝擊,讓島內的每一處都感覺得到震盪。
處於激烈決鬥中的三人,不僅僅是感覺得到,甚至還遇到了干擾者。當那幾頭齜牙咧嘴的魔犬,忽然撞破結界,一下子闖了進來,為之詫異不已的三人一時都停下了動作。
蘭斯洛呆了一下,一時間還弄不清楚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公瑾在面具下的冰晶雙瞳閃著寒光;奇雷斯卻是面現喜色,縱然不能使用力量,但他的魔力卻仍能蠢蠢而動,一聲呼嘯,那幾頭突然闖入的魔犬便狂吠起來,朝公瑾撲擊過去。
公瑾的整個心神,正集中探索著目前金鰲島上所發生的變化。
有雪所搞出的狀況,太過匪夷所思,公瑾雖然看到了金鰲島底層熔岩流竄的景象,但卻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些問題,只明白這個傷害一時間無法停止下來,防護罩與誘導電波的運作機關都已受損,不能重新開啟,就連儲藏萬千死靈的裝置都漸漸被破壞。
察覺到這些,讓公瑾怒不可抑,由於自己的大意,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現在即使成功幹掉這兩個人,那損失也彌補不過來。
三頭魔犬幾乎不分先後地撲到公瑾身前,就戰力上來說,它們應該能對公瑾造成一些困擾,然而公瑾驀地轉過頭來,面具下閃著冰藍火焰的盛怒目光,在剎那間與這幾頭魔犬接觸。
“嚎嗚……”
撲在半空中的魔犬,發出一聲怯懦的嚎叫,居然一下子就從空中反跌回去,四肢趴伏在地上,連尾巴也軟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