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鋒銳之至的神兵,突破護身真氣的阻礙,再破開它堅逾金石的面板,穿斷右邊肩骨而出。
鮮血飛濺,它發出了震耳的吼叫,聲音中過半是顯而易見的憤怒,因為被這樣一打擾,本來應該身中它最後一擊、全身精氣血肉枯竭而亡的獵物,受先前中招的勁道所帶,向後直飛出北門天關,追之不及了。
功敗垂成,它亦不得不放棄追出城外的想法。天心意識感應得到,外頭正有數名天位強者激戰不休,甚至連天草四郎都在旁窺視,只是一時不出手而已。自己雖然無懼於他們,但在軀體尚未完全擺脫獸化的此刻,若是成為他們的聯手攻擊目標,那便極是吃力,稍一衡量,還是把最靠近的獵物解決比較划算。
最靠近此處的獵物,舍除那些即使全部吸蝕掉也助益不多的人類廢物,那就是剛剛在自己一擊之下吃了點虧、卻在重要關鍵背後擲刀創傷自己的宗次郎。
腦內的憤怒與戰意,讓它很快地就決定目標。不先把這個難纏的小鬼幹掉,有他一直阻手阻腳,更兼之深明自己底細,實在是麻煩,若是讓他與天草四郎會合,師徒兩人合力,自己更是絕難討到好去。但倒過來說,大家練的武功同出一源,性質無異,將他全身精氣吸蝕殆盡的益處遠勝於其他人。
怒鳴一聲,它全然不管右肩傷勢,振起背後尚未完全回覆的蝙蝠翅膀,朝宗次郎飛掠過去。這時它的軀體仍是貓形,但手腳四肢卻因為傷勢漸愈,而回複本來尺寸,自由伸縮無礙,發揮出人類做不到的高度延展性,隨意舞動,竟可伸出數尺之遙,看上去就像是某種不應存在於人間的節肢動物,妖異無倫。
“小雷……你還要繼續嗎?”
在爭取到些許調息回氣的時間後,宗次郎已把剛剛受的內傷痊癒,回覆戰力,對著小雷的狠惡來勢,他微微一笑,擺出了防禦姿勢。
小雷的利爪在沛然內勁催運下,殺傷力絕不遜於神兵利器,但宗次郎掌勢一下回旋,連變幾次姿勢,巧妙地削減敵人攻勢,而後在對方攻招已老的一刻,將之壓制,使其發揮不出指爪之利的優勢。
招式變化上分不出勝負,趁著拳掌相撼,雙方不約而同地運起天位力量,朝對手猛攻過去。兩股力量正面對撞,爆發出來的衝擊波朝四面八方席捲出去,毀屋掀地,更將原本呆站在周遭十尺範圍內的人類全數吹離出去。
內力對撞,第一輪比拚難分勝敗,兩人正要再次催勁,進行第二輪的比鬥,腳下卻不約而同地一震,卻是地底的結界法陣於此時發動。
受到魔氣吸引,結界法陣的黑暗冥氣迅速朝兩人蜂擁而來。擁有天位力量,倘使要將之掙脫,那並不是一件難事,可是兩人此刻正處於內力比拚的重要時刻,天魔勁全無保留地與敵人勁道交纏互攻,誰也不敢率先移動,就這樣給結界法陣困住,隨著腳底土地變作一片黑暗虛空,兩個人慢慢地往下沉去。
這個結界法陣更赫然對各類黑暗功法有特別的感應,當兩名天位高手以天魔功互斗的氣息傳出去,黑暗冥氣就如同海潮般集中過來,如對待法陣中其餘生物那樣,吸蝕他們全身的血肉精華。
全身九成九的功力,都集中在掌上,護身勁道微弱下,兩人只有些微的抵禦能力,撐不了多久,就會被黑暗冥氣穿透護身氣罩,屆時如果這樣的僵持狀態未解,就只有束手待斃的份。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個緊要關頭,源五郎傾盡全力張開了神聖光幕,雖然暫時消解去黑暗冥氣的危險,但卻同時對運使天魔功的兩人產生剋制作用,在雙方執著於比拼掌力、沒法抵抗的情形下,身體如遭千斤巨石壓砸,迫得兩人一同撲倒在地上,跌得狼狽無比。
“嘿!”
“哼!”
在撲地跌倒時,兩人分別痛哼一聲。理由很簡單,雖然因為這個契機而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