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唱著詞,“你既知我未放鬆,幾番覓你難自控,你不要再遺憾痛,今再遇見也是奇逢。”
同時像當年許下君子之交時那樣,敬給十三郎一杯茶。
十三郎欣慰笑笑,眼睛重新亮了起來。
他們約好第二天,一起去劇院見見故交。
第二天,十三郎洗淨渾身汙穢,收拾得乾乾淨淨,手裡拿著那張《雪山白鳳凰》,來到劇院,興沖沖地朝路口走去。
那個能看懂這幅畫的人,就在這裡等著他。
剛走到門口,就見一群人圍在門口。
他臉上掛著笑容打聽道:“怎麼了呀?”
“唐滌生突發心臟病暈倒了。”
與此同時,劇院裡響起粵劇表演的唱曲聲,十三郎宛如五雷轟頂,靈魂被拍出身體般恍惚。
醫生抬著擔架從劇場裡出來。
十三郎望著躺在擔架上的唐滌生,“阿唐!”
他哭喊著衝上前,卻被警察拉住。
他對警察絕望哭喊道:“他是我徒弟啊。”
唐滌生躺在擔架上,望了十三郎一眼。
警察還是把十三郎拉開了,“他是你爸爸你也得讓開啊。”
十三郎眼見著唐滌生被送上車,掙扎著衝向救護車的門。
看到的卻是已經面無血色的唐滌生。
影院的音響裡傳來說書人的聲音:“唐滌生在他名作首演當晚病逝,享年只有43歲。當晚,十三郎在警局大吵大鬧,被人當做神經病,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的天……”
東傳放映廳倒數第二排最邊上,女生直接哭了出來。
相逢都是精心準備,離別總是猝不及防。
在人世間最後的稻草,唯一的知己,走了。
天啊,十三郎可怎麼活啊。
……
怎麼活,終歸得活著。
五年後,十三郎從精神病院出院,來到了一處寺廟,在這裡找到了短暫的寧靜。
在寺廟當起了導遊,用他精通的普通話、粵語、英文、德文、法文,帶來自五湖四海的遊客參觀寺廟,寺廟的香油錢也日漸豐厚。
然而剛寧靜下來,一位雙目失明的香客來到寺廟說要做法事。
負責的小和尚不在,他就順手幫忙登記了。
十三郎拿起毛筆,“超度亡魂,貴親呀?”
“是主僕。”
他蘸蘸墨水問道:“什麼名字?住在哪兒?”
“你就這樣寫吧。南海縣,江太史孔殷靈佑。”
悲傷又緊張的鋼琴曲響起。
十三郎緩緩抬頭,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