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5號上午,劇組收拾了下場地,把工作場地挪回了公司的後期製作基地。
晚上7點。
陳瀟坐在餐桌前,給蹲在地上眼巴巴望著他的陳皮與小九,夾了兩塊肉。
老爸夾了口菜,“去吧,人生講究個體驗,咱們還沒在演播廳過過年呢。”
“去也行,但……”老媽看向他,“方便跟節目組說一下,儘量別拍到我嗎?”
她現在都記得,老公剛在學校曝光陳瀟父親身份時,直接被電影學院的學生們堵在樓裡,當大熊貓似的參觀。
那天晚上,他聽到兒子的名字都想吐。
她還想正常過教學與科研生活啊,放過她吧。
陳瀟轉回餐桌,“應該行吧,我問問。”
老爸聳聳肩,打量著老媽,“你換個造型,戴個口罩不就行了?”
“對啊。那你不用問了。”
陳瀟點點頭,“那就定了,去對吧?”
老媽看向他,“兒子,你想去嗎?”
“我無所謂,確實沒體驗過。”
老爸笑道:“那就去!去體驗一下。”
“好。”陳瀟繼續吃飯。
吃完飯,便拿出膝上型電腦,回覆春晚節目組的郵件。
在家休息一晚後,第二天,16號早上。
開著車庫裡最低調的跑車黑夜之聲駛向公司的後期製作基地。
與此同時。
首都另一片小區裡,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士坐在車裡,看著顯示屏上閃動的故障提示資訊,眉頭微皺。
他毫不猶豫開啟車門,邁出汽車,關上門,看了眼手錶。
現在八點。
身為春晚總導演,他九點要給主創團隊開會,最晚8:45也得到五棵松的影視之家,也就是春晚的籌備基地,為春晚節目組成員提供住宿、餐飲、集中排練、交流的場所。
這個時間,打車至少得排隊20分鐘,路上還會堵車,絕對來不及。
擠地鐵吧。
宋越戴上口罩,把羽絨服的帽子拉到頭頂,迅速朝地鐵口走去。
刷卡走進地鐵站,卻發現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人擠人。
在站臺門排隊的人也不多,走上車甚至還有空座。
嗯,怎麼回事?
這條線雖然沒有4號線那麼擠,但也承載了大量上班族,怎麼人這麼少?
他坐了片刻,忽然反應過來,今天是週六啊。
臨近春節,節目組工作強度大,經常加班,但不少企業今天放假,地鐵裡就鬆快不少。
宋越輕嘆了口氣,捏了捏口罩的鼻樑條。
最近上面給的壓力比較大,真是忙昏了頭,居然忘記今天是週六。
他坐在靠門的位子,輕輕閉上眼睛。
旁邊座位上,坐著兩個學生打扮的男生。
忽然,他旁邊那位黑衣男生捂著嘴哈哈笑了起來,對同伴說道:“這個春晚預測,好搞笑哈哈哈。我發你。”
宋越聽到“春晚”二字,大腦情不自禁轉移了些注意力在身邊二人的談話上。
旁邊的旁邊,灰衣男生迅速道:“來來來!”
“發過去了。”
“《催婚》誒我的天,看這標題,我就一哆嗦。”
“趕緊看,內容更是對味。”
宋越瞥了眼,只見兩人看向手機。
十秒後。
離他遠一點的那個男生打了個哆嗦,“太可怕了——就是這個味,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坐立不安、心驚膽戰啊!”
“你才看了10秒鐘啊。”
“我不行了,那演員語速慢舞臺腔,說話靠喊,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