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K歌的李醫生……”宋劍橋很有些羞赧地問。
“是啊。
他為人不錯,我很喜歡。”說得如此清楚,我想宋劍橋該明白了。
他早該轉移目標,找尋他真正的良伴。
宋劍橋不自然地笑了笑,“是嗎?”停了一下,又說,“下學期,大概四五月份吧,我爸會到Princeton做訪問學者。
到時候還會帶一個學生過去做交流。
你想不想去?”
“是去Princeton的東亞研究系?”我心一動。
從前因為維東和爸媽的強烈反對,到國外留學的念頭在我腦子裡都是一閃而過。
但我知道,就學術研究而言,國外的環境會更開放,也更能激發人的靈感。
“我就知道你有興趣。”宋劍橋眼睛一亮,頗有些找到革命同志的高興勁兒,又壓低聲音,“不過這事暫且保密,別人都還不知道的。
你想去的話,回頭多跟我爸聊聊。
我爸以前就說過你是‘可造之材’,應該會給你機會。”
這番話,如果是別人對我說,我可能會疑心他暗示我進行什麼內幕交易,給他些什麼好處。
但是說話的是宋劍橋,我只會無條件相信他的好意。
Princeton,全美排名第一的大學,綜合實力還在Harvard、Yale和Stanford之上,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啊。
攀談間,系主任和系黨支部書記進來了,我們這些小字輩自然馬上安靜下來。
本來,這次會議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
怎知,就在系主任談到學期末的考試時間安排時,“砰砰”的捶門聲夾雜了一個女子的嚷嚷聲突然自門外傳來,打破了整個會議室的肅靜。
“杜辰薇,你給我出來!出來!”隔著厚實的門,我模糊聽到門外有人在連聲大喊。
認識我的老師們都朝我疑惑地看過來,我躊躇了一下,決定暫時不理會,先等系主任開完會再說。
系主任沉了臉,對門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鬧騰仿若未聞,飛快地把該交代、該安排的一一講清楚,就宣佈散會了。
門一開啟,老師們還沒來得及出去。
一個穿著時髦的女子就擠了進來,環顧四周後,直接衝到我面前,尖聲叫罵:“杜辰薇,我和王維東分開了,孩子也沒有了!你該滿意了!”
“你夠惡毒!夠陰險!你要對付我,儘管正大光明地來,我不怕你!為什麼要鬼鬼祟祟地寫匿名信來害我……”不過幾個月沒見,傅聰穎似乎已失了早前的嬌俏風情,臉上精緻的妝容掩不住處處蒼白憔悴,我差點沒認出來。
她的話,讓我一時有點發懵。
然而漸漸地,心底最柔軟的什麼甦醒過來,指甲卻掐得手心一片麻木。
這個女人自願出來賣也就算了,如今憑什麼在這裡裝無辜!她說沒了孩子?難道她和維東有過孩子?還有什麼鬼匿名信,憑什麼說我害她,硬要栽在我頭上?
這邊,傅聰穎狀似瘋癲般撲過來,想扯住我。
宋劍橋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稍稍阻止了她那潑婦的陣勢。
那邊,系主任和許多老師紛紛望過來,又是低聲耳語,又是搖頭嘆氣。
冷冷地看著傅聰穎,我打電話給學校保衛科,請他們即刻派人來文科樓七樓。
我不會陪她在這裡演什麼鬧劇,更不想看她粗鄙的言行汙染了一向清淨的會議室。
“你別走,你別走——”傅聰穎似乎情緒極不穩定,一下大張著雙臂攔住我,驀地大哭起來。
我揣測她來這裡之前,八成是嗑過藥。
“求求你,你跟我去學校,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