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只是仰頭枕在靠背上閉著眼睛休息,而溫希承被幾個工程師拉著玩骰子,繼續一杯一杯往下灌洋酒,我都懷疑這幾年去了美國他是不是練就了什麼特異功能,那些喝下去的液體會不會直接被他作法排除體內了,要不除了慘白的臉色,怎麼就看不出一點兒醉態呢!
我出去讓服務員熱了幾個露露,放了一些在桌上,然後倒了一杯坐在了馮蘇川身邊。
“喝點熱飲吧?是頭暈嗎?”我拽了拽他的袖子後說。
馮蘇川睜眼轉了一下頭,面向我,眼神霧濛濛的,眼底有著淡淡的痛楚,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坐了起來,接過我手裡的杯子,“嗯,頭暈的厲害,心發慌。”
看他的手指緊緊握著水杯,我有些擔心地檢視著他的臉色,是有些發白,“要不我們提前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搖頭慢慢喝著露露,大半杯下去後,笑了笑說:“沒事,緩一緩就好。”
我又幫他加了一些,皺了下眉頭,“你的心臟不好嗎?我之前怎麼不知道?”
他聳聳肩,漫不經心地說:“不礙事,就是偶爾會心悸,對白酒尤其敏感。”
“那你應該讓我幫你擋酒的,你知道我喝白酒很厲害。”
他嗤笑了一聲,低頭抬眼看著我,“讓你擋酒?我怕我們溫副總會直接掀桌!”
我輕輕捶了他一拳,瞪眼,“不許拿我尋開心,我還沒恢復呢。”
馮蘇川低頭輕笑著也沒反駁。
我看他有些無精打采,將他手裡的杯子拿走後,輕聲說:“你再休息一會兒吧,他們還不知道要折騰到幾點。”
馮蘇川點了點頭又重新靠在沙發上闔上了眼睛。
包廂裡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透出一圈柔和的光暈,看著他疲憊的容顏,我的鼻子直泛酸,這個男人真的是將自己最寶貴的青春年華都獻給了公司,最後竟換來這樣的下場,我不想用可悲來形容他,卻再找不到貼切的詞來表達內心的傷感和悲憤!
將杯子放下我不經意地看向對面,幾個工程師還在玩骰子,但是卻不見了溫希承的身影,我手裡握著一個露露,掙扎了一會兒起身走了出去,先在衛生間的過道上等了一會兒,沒有見他走出來,想了想便掏出手機撥了溫希承的號碼,對方一直無人接聽,而衛生間裡也沒有鈴聲傳出。
收起手機四下看了看我走向大廳裡南面的陽臺。
剛走了出去,就感覺到一陣冷風,寒氣撲面而來,我緊了緊大衣,轉頭看到陽臺末端隱沒在暗處的人影,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
溫希承的一條手臂搭在欄杆上,深深彎著腰額頭抵在上面,另外的手環在胸前緊壓著,他只穿著一件黑色的立領毛衣,月色下弓起的後背顯得格外單薄。
也不知道是不是難受的厲害,連我到了跟前他都沒發現,我默默地站了一會兒,輕輕開口:“你怎麼了?”
男人消瘦的身型瞬間一僵,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轉頭看向我,依舊彎著身子,只是原本放在懷裡的手臂拿了上來,手指緊緊握住欄杆。
他的臉色在清冷的月光下鍍著一層灰色,透著有些慎人的慘白,額頭上掛著的汗珠因為太過沉重沿著臉頰慢慢的滑落,那雙漂亮的黑眸裡被一層血紅色所包圍,再不是我熟悉的溫柔,只剩下悲傷和痛楚。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凝視著我。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他這樣的眼神,只是慌亂地將手裡的露露遞了過去,避開他的目光,說:“還熱著,你喝一點吧。”
溫希承沒有接,慢慢轉頭移開了視線,望向遠方。
空氣中是他略微粗重的呼吸聲,靜靜地敲在我的耳膜上,傳來微微刺痛。
良久,他終於開口:“你是專門出來找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