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的門後。
夜裡凌深依舊要掛好幾瓶鹽水,塞涅爾一邊抱著膝上型電腦坐在病床邊工作,一邊不時注意著吊瓶裡的剩餘量。等掛完鹽水後,又是深夜了。
貴賓病房裡其實有一張摺疊小床,只是前一晚塞涅爾並沒有用。而這一晚,凌深堅持要求他躺到小床上去睡覺,不可以再趴在床邊。知道丈夫是在關心自己,塞涅爾也聽話照做。
他關了燈、側身睡到狹窄的小床上後,摸索著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然後一路往上,輕輕握住了凌深的左手。這個姿勢其實非常難受,因為摺疊床比病床矮,所以塞涅爾的小臂會一直卡在病床冷硬的邊緣。
凌深感覺到妻子溫熱的手蓋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背上,但他沒有挪開。
片刻之後,在什麼都看不到的黑暗裡,塞涅爾只聽到一聲有些無可奈何的嘆息,然後發現自己手掌下的那隻手慢慢翻轉了過來。他的手落入了有些冰涼又有些粗礪的手心裡,那隻手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也握住了他的手。
黑夜剝奪了人的視覺,卻放大了聽覺的能力。一片寂靜之中,凌深模糊地聽到塞涅爾似乎抽了一下鼻子,不過之後他有些睏乏地睡去,也沒有再聽到別的聲音了。
第二天傍晚,邁克和喬一起來探望了凌深。他們本來想在前一天就過來的,但因為塞涅爾幾乎從早忙到晚,喬知道後也沒有來打擾。凌深沒有傷及臟器,只是因為肌肉和血管都需要恢復,還得在醫院住幾天,白天除了疼痛感,也沒有別的什麼不太好的反應。所以在接到喬的電話後,塞涅爾同意了。
父子倆走進去的時候,塞涅爾正在喂凌深吃飯。凌深的左邊胳膊不能動,右手上傷口未愈,現在兩隻手都不方便。實際上如果強行咬牙堅持一下,他的右手手指是能拿住勺子的,不過塞涅爾不捨得他痛。
“我真的很難想象有一天能看到這樣的場景。”邁克忍不住調侃了一句塞涅爾。
塞涅爾溫聲回道:“見笑了,雖然我什麼都不會,但有些事總該學著點。”
凌深表示自己吃得差不多了,他就把餐盒都收好交給在外頭等候的管家
幾個人簡單寒暄了幾句,然後邁克和塞涅爾走出病房,讓喬留在裡面和凌深聊聊天。貴賓區很安靜,沒有太多人走來走去。
“警方那邊怎麼說?”邁克開門見山。
“今天給了一個還算好的訊息,說是發現他前幾天透過不正規渠道買了那把軍用匕首,行兇意圖明顯,是有預謀的。但除此之外還沒有查出別的什麼。”塞涅神色平靜地說。
邁克皺了皺眉:“如果查不出他受什麼人教唆,那就比較麻煩了。”
塞涅爾沒有接話。
“你自己心裡有數嗎?是什麼人。”邁克果然問了這個問題。
塞涅爾只是點了下頭,依然沒有說話。
邁克明白自己不便多問,對方也不便透露更多,只是沉沉嘆了口氣:“那你自己小心點吧,對方下手也太狠了。”
“嗯,最近進出都有保鏢跟著。”塞涅爾說道,“對了,外面現在什麼情況?”
“克萊蒙斯這兩天的壓力可有點大。”邁克似乎有些愉悅地笑了笑,“你在醫院裡,那些記者都去圍堵他。說到這個,我現在可真是對你有些刮目相看了,你怎麼會認識馬庫斯·阿克塞爾森?他應該特別討厭像你這樣的人,這回竟然會親自過來幫你說話。”
塞涅爾垂眸笑了一下,溫聲說:“不是幫我,他是來看我丈夫的。大概是看到了一些報道吧,他覺得那些話對凌深不公平。你知道的,他就是那樣的性格,所以他想幫凌深說話。”
邁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塞涅爾,點點頭:“我還以為這又是你的神來之筆,不過無論是為了什麼,他出面的效果非常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