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鳳趁機道:「你妹妹的錢,你是打算怎麼還,冬麥為了咱家的事,跑前跑後,到底費了多少心血,你自己想想,再有人家沈烈,還給她謝紅妮輸血了呢,你想這一大瓶子血輸進去,這得遭多大的罪啊!」
江春耕眸中泛起愧疚,抬頭看了冬麥一眼。
冬麥咬著唇,沒吭聲。
哥哥對自己下手挺狠的,臉上已經腫起來了,她心疼,不過她忍著。
她想逼著哥哥暫時離開村裡,去陵城賣力氣,換一個環境,應該會好很多,不然在村裡,村裡就算知道是謝紅妮這當媳婦的不好,但難免同情他,再加上還有滿滿,就怕他胡思亂想。
所以她不說話。
胡金鳳便說:「你妹現在在陵城欠了人家一個人情,人家現在缺人幹活,那活挺苦的,你過去幫人家幹活吧,人家好歹給你點錢,你自己慢慢攢著,攢夠了還你妹。」
江春耕看著冬麥,過了一會,才緩緩地移開目光,啞聲說:「好,我去幹。娘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不過滿滿這裡,得你多費心了。」
胡金鳳聽到兒子這麼說,鼻子一酸,眼淚差點落下來。
這個兒子總算是正常了,緩過來了。
她嘆了口氣:「滿滿是我親孫子,他就養在我身邊吧。」
冬麥陪著江春耕,過去了彭天銘那裡。
彭天銘只略掃了一眼江春耕,便淡淡地說:「我們這裡不養閒人,來的都得是下功夫賣苦力氣的,如果幹不了,那就先說聲。」
語氣中,是有些不屑的。
冬麥聽了,便有些擔心,想著哥哥往日那脾氣,可不是受這種委屈的人。
誰知道江春耕聽了後,卻是半點脾氣都沒有:「我能賣苦力氣,髒活累活都能幹。」
彭天銘又說:「我們這裡的工人,不能抽菸喝酒,也不能打牌,誰不聽話,就罰錢!」
江春耕抬起眼,看了一眼彭天銘,之後才說:「我知道。」
彭天銘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居高臨下地說了自己這裡的規矩,之後才道:「一個月二十塊,包吃包住,吃粗糧,住大通鋪,想乾的話就留下,不想幹,現在還可以走。」
江春耕啞聲道:「我想幹,只要給我錢就行。」
彭天銘打了個響指:「行,過去後院吧,那是宿舍,大通鋪。」
這個時候有個工人進來了,來認領江春耕,江春耕便低著頭,背著肩上的包袱,過去了後院。
冬麥等哥哥出去了,才擔憂地說:「彭姐,我哥性子其實挺躁的,萬一有個什麼,你多擔待。」
彭天銘:「你說得那些,目前還真看不出來,不過聽你之前描述的,喝酒打牌夜不歸宿,反正不是什麼好人,不過你不放心,他既然想掙錢,那就好辦了,來我這裡,我狠狠地磨礪磨礪,保準把他磨得沒脾氣了。」
冬麥便簡單地把家裡的事說了。
彭天銘滿意點頭:「這不是離婚了嗎,挺好的,讓他好好在這裡幹吧,初期給他一個月二十,等以後幹得好,可以給他漲工資,讓他賣苦力氣還你錢,還能掙點錢回去養父母孩子。」
冬麥又和彭天銘說了幾句,看她忙,也就出來了。
出來後,過去了後院,看看江春耕住的地方,住地地方自然不太好,陰暗不透光,而且是大通鋪,一看就很擁擠。
江春耕看出來冬麥心疼,淡淡地說:「沒事,我不覺得這裡不好,有住的地方,這不是挺好的嗎?」
冬麥:「哥,這裡會比較辛苦,你熬一熬吧,等掙到錢,也還了這份人情,咱就回去。」
江春耕突然道:「冬麥,你的心思,我明白。」
冬麥微怔了下:「啥?」
江春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