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收這個人老實,沒啥大想法,馮金月也是實誠人,不貪心,冬麥和他們聊過,都挺滿足的,冬麥聽到這個,就徹底放心了。
和自己孃家兄弟合夥做買賣,她心裡其實也怕彼此想多了,升米恩鬥米仇,忘記最初這門生意怎麼得到的,忘本,開始覺得自己應該多得,那到時候生意做不成,親戚也就做不成了。
至於沈烈這裡,六個村裡媳婦姑娘輪流梳絨,三班倒,速度倒是挺快的,現在已經梳出來一些成品了,沈烈便取了一些樣品,帶著各處去找人家看,路奎軍看了,覺得是沒問題,便把他介紹到了首都絨毯廠,依路奎軍的意思是:「人家絨毯廠需求量挺大的,我們一起供沒問題,不過你這個是下腳料出來的,絨太短了,還是得看人家收不收。」
沈烈自然知道路奎軍是行家,他分梳的這個無論純度還是長度,都是沒法和路奎軍的羊絨比,人家絨毯廠收不收,還是得看質量。
這個時候社辦工廠也找上來,說是打算去首都找找銷路。
路奎軍也是義氣,帶著沈烈和社辦工廠,直接過去了首都絨毯廠,幫著他們介紹門路。
冬麥其實也是提著心,賣梳絨機掙的錢,差不多全都買了下腳料,如果辛苦半天賣出去,那全都賠在家裡,得是多大的心事啊。
不過也只是擔心下罷了,她想著,就算賠了,還有餃子館。
餃子館她下功夫做,保持下去,一個月五百塊,一年也有六千塊,未必能比得上人家萬元戶,但是至少兩個人過富裕日子不成問題了。
她想起當時梳絨機出問題,死活除錯不好的事,那個時候沈烈的壓力很大吧,但是現在不用了,哪怕他一敗塗地,也有她這裡撐著,他可以有底氣。
這麼一來,冬麥更加慶幸,幸好沈烈掙到錢的時候,她依然堅持要開她的店,不能光靠著一個人掙錢,那樣壓力大,兩個人一起努力,彼此也有倚靠。
而沈烈過去了首都後,冬麥這裡就忙起來了,她每天都得去老宅裡走兩遭,雖然她現在並不是很懂,不過可以裝裝樣子,好在這幾個梳絨工人已經對業務很熟練了,並不需要她處理什麼,也就不會露怯。
又因為沈烈不在村裡,那麼貴重的貨物就在老宅裡,也是怕人使壞,所以她特意叮囑了晚上值班的兩個媳婦,讓她們警惕一點,後來劉金燕見了,便乾脆讓自己男人睡在老宅裡,這麼一來,大家心裡都踏實了。
梳絨機這裡暫時不用操心了,她又跑了兩趟餃子館,餃子館生意照樣還可以,江秋收幹得帶勁,馮金月現在肚子微微起來了,也忙得不亦樂乎。
「就是咱家有一個香醋用光了,那個我們找了,咱們公社根本沒賣的,我買了別的,味道也和咱以前用的不一樣。」
冬麥一聽,便明白了:「那是之前從陵城買的,我抽空去一趟陵城買吧,那個只有陵城有。」
馮金月又和冬麥說了餃子館別的事,一切都還算順利,最後嘮了幾句家常,卻說起江春耕來。
「哥最近總是喝酒,醉醺醺的,爹那裡管也管不著,打了他兩巴掌,他依然那個樣子,消沉得厲害。」
冬麥想了想:「這兩天我再回一趟孃家,看看到底啥情況。」
馮金月嘆了口氣:「白搭,大哥那裡消沉著,現在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娘說,他是不是恨自己沒讓他看那孩子最後一眼呢,可娘也說,不能讓他看了,太難受了,她不捨得讓他看,看了他一輩子走不出來。」
冬麥越發擰眉:「大嫂呢?她這兩天怎麼樣?」
一提謝紅妮,馮金月臉上就更難看了:「能怎麼著,她現在身體倒是好了,不過什麼也不做,等著娘給她送飯去,送了飯後,就把碗往那裡一放,反正等著人伺候,她平時也不怎麼搭理爹孃,也不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