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麥聽了,也就懶得問了,現在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梳絨機下腳料掙錢,至於什麼孫紅霞林榮棠的,別說他們這幾個人,就連當初對林榮棠王秀菊的反感厭惡都淡了。
和掙錢沒關係,她想這些幹嘛。
可誰知道,她從孃家過去松山村的時候,竟然就這麼又遇上了孫紅霞。
孫紅霞看到冬麥騎著腳踏車過來的時候,其實也是怔了下。
她最近幾天日子過得很不順心。
本來好好的,她回到孃家,然後當天就說肚子疼,晚上叫個大夫給過過脈,等林榮棠第二天過來,她就給林榮棠看血,雞血鴨血的反正有血,然後就說自己流產了,流乾淨了,讓大夫給開幾副藥,熬著養養,養幾天不就沒事了。
可誰知道,平時看著文弱的林榮棠,竟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林榮棠聽說訊息,趕到了自己孃家的時候,竟然帶了一個大夫,據說還是公社裡的什麼有名大夫,不過她也沒聽說過。
人家大夫來了,就說要幫她號脈。
當時孫紅霞可嚇壞了,不知道是裝已經流了呢,還是裝自己沒事呢,可裝流掉了的話,太倉促了,好像也不對勁,再說她也怕人家看出來她是根本沒懷過,沒辦法,只好說其實是自己孃家大驚小怪,自己挺好的,根本沒事。
可林榮棠還是擔心啊,林榮棠那麼細心體貼的人,非要讓大夫給她號脈。
她能怎麼著,硬著頭皮讓對方號脈,之後又故意在號脈的時候,裝作犯嘔,趕緊抽回了手。
結果林榮棠還體貼地幫她捶背,難受得要命,眼圈都紅了,說對不起她,讓她受這種罪,還說等孩子生下來,他一定會好好待她。
孫紅霞又感動又愧疚,她騙了林榮棠,林榮棠對自己這麼好,她更加覺得自己不能露餡了,一旦露餡了,那林榮棠對自己的好將再也不存在了。
所以她必須瞞住。
為了這個,她使盡了渾身解數,又要裝難受,又不能裝得太難受,最後終於哄得林榮棠放心。雖然依然是讓大夫給號脈,不過孫紅霞故意深吸氣,又各種難受,最後草草那麼一過脈,也沒過出所以然來。
這件事算是瞞過去了,孫紅霞也不敢裝流產了。
畢竟前天才好好的,突然就流產也不像樣,她只能再想別的辦法,找一個不突兀的時候流產,當然了,最好還是栽贓給王秀菊,這樣林榮棠不會生氣自己沒能保住孩子,反而會憐惜自己。
現在的孫紅霞,在孃家休養了幾天,終於打算回婆家去,結果一眼看到了冬麥,竟然也騎著車子回婆家呢。
這可不得一直順路了。
孫紅霞看了一眼冬麥,今天的冬麥倒是不像那一天那樣狼狽了,有點人樣了,看著挺水靈的。
不過她心裡暗暗嘆息,想著沈烈估計快出事了吧,所以長得水靈又怎麼樣,回頭沈烈這裡出了事,她不還是得遭罪,萬一沈烈被判刑,你說她是守著還是不守著?
守著吧,不知道守多久,而且還得鬧窮,還得背信用貸,如果不守著,那也是嫁過兩次的,第三次找男人,還是不能生的,你說能找啥樣的?
她有些同情地笑了下:「聽說沈烈最近遇到麻煩了?」
冬麥見孫紅霞給自己搭話,倒是也沒什麼想法,只是隨口應著:「是有點麻煩。」
孫紅霞嘆了口氣:「我早和你說了,沈烈早晚會遇到麻煩的,你現在遇到的,還是小麻煩,以後可能還有大麻煩。」
冬麥好奇地看向孫紅霞:「大麻煩,這是什麼意思啊?」
孫紅霞冷笑了一聲:「還能有啥意思,貸款做買賣,沈烈哪是做買賣的料,早晚賠光了,可能還遇到別的更倒黴的事。」
冬麥蹙眉,她總覺得孫紅霞好像知道一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