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將她所聽到的事描述了一遍,“我猜,這個薛大人,就是邱禮的靠山。”
“是薛廣山。”
聞松思考了會兒,便將這個“薛大人”的身份確定了下來。
“薛廣山?”阿茶震驚,“怎麼會是他?”
她對薛廣山還是有印象的,他是在肖家雲捲雲舒案中,因收受賄賂,辦事不利被革職的程橋縣令。
一個革職的縣令有這麼大的本事?
而聞松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她不可置信。
“他現在是洛州的知州。”
洛海正是在洛州的轄區,一個府級,一個州級,在地理位置上,皆屬洛河道。
洛州水域遼闊,全民皆漁,每年稅收在洛河道中的各州各府中,居中偏下,洛海又更是洛州里,較為貧困的一府。
“洛州的知州不是叫薛遠鴻?”
阿茶聽過不少貪官改頭換面,粉墨登場後反而晉升的事,因此,對薛廣山的仕途並不關心。她不安的是,薛廣山的存在,會暴露聞松的身份。
“他改了名字。”
薛遠鴻在官文上的名字,已經正式改成了薛遠鴻。
這件事,也是聞松最近在和洛海世家們交往聚會時才發現的。沒有告訴阿茶,是怕她擔心。
聞松接著道:“程橋一縣的稅收就有三個洛海。有這樣的成績,再疏通疏通關係,混個知州,也是可能的。”
薛廣山八面玲瓏,在官場上順風順水,當個中下的知州,實在是太容易的一件事。他官途上唯一的坎,大概就是那年在程橋遇見了軟硬不吃的聞松。
阿茶長嘆了一口氣,十分無奈,“你可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啊。”
聞松也不想,但就是這麼巧,他自嘲:“這算不算是羊入虎口?”
阿茶不贊同地搖頭,“誰是老虎?”
擔心歸擔心,要說到“羊入虎口”的話,聞松可不會是待宰的羔羊。
……
薄雲遮月。
洛海城中最好的醫館內,擠滿了人。
“老大,人沒有追上。”
追黑衣人的捕快垂頭喪氣地跟林馳報告著情況。
林馳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安全回來就好。”
“老大……”
林馳寬慰道:“他們這種人,武功就算不出彩,輕功一定是夠強的。追不上,並不是你們的問題。”
據他觀察,黑衣飛賊的武功在他之下,輕功在他之上。
“哦,另外,我們過來的時候,順道去找了打更人,問他有沒有發現什麼行跡可疑的人。”
亥時之後那一聲大喊,是他們中計的主因。
萬一打更人當時看到了什麼,那就很可能是一條非常有用的線索了。
誰知,打更人因為心虛,見他們來調查,一股腦兒全招了。
那聲“來人啊”,正是他收了一兩銀子喊的。
至於指使他的人是誰,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對方是黑衣蒙面。
應該就是今晚的竊賊。
林馳對這個訊息並不意外。
飛賊的行事,一看就是個有經驗的,拉人入局,一定不會暴露身份。
另外,雙龍玉佩被華立群搶回後,他沒有糾纏,立即逃走,就證明他是個惜命的。通常這類飛賊是愛錢如命,只有那種被人僱傭的賊,才會舍錢而保命。
“線索全斷了。”捕快沮喪地道。
“不盡然。”
林馳在破案方面沒有天賦異稟。他能坐到這個位置,靠的是累積起來的經驗。經驗告訴他,要破這種案件,就要從報案人入手。
“明日,帶人去查雙龍玉佩的事,另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