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的,初初上了全國頂尖大學的天之驕子,最多有些傷春悲秋的小傷感,哪會有什麼真的悲涼。
可是這一刻,人生過得第二世,看著一個這樣年華初韶,婉約清揚,同我親密無比的女子,站在香樟樹下,默默立著,似是歡欣,似是傷懷,我有種心有慼慼的害怕感傷。姐姐在歡喜什麼?因為有了心愛的男子?可她又在傷懷什麼?為了身為女子在不能被控制的命運?
嫁什麼人由父母定奪。哪怕真的嫁得良人,也未必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哪個繁華的家族,有權勢的男子,在這個你年代會只守著一個女人。似是爹爹對孃親這樣深情看重,可也是先有了正室,後來也娶了相里夫人。姐姐的出身和美麗,也註定了她必嫁入名門望族,過著妻妾爭寵的日子。這在我這個現代人眼裡看來,近似荒謬,即使古代女子,想必也是極端的痛苦和無奈。
我拉過姐姐的大丫鬟香月,問她:“大小姐怎麼了?為何一人站在院子裡?”
香月卻低頭抿嘴笑道:“大約是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哦?”我斂了衣袖,揚眉。
“大小姐和奴婢一大早就聽送洗漱進來的小吉祥說,程少爺和程將軍會在府上留住一段時日,等到端陽節時,老爺要攜同家眷和程將軍一家,一同上峨眉山登高,而且要在報國寺齋住七日。喏……”香月看看姐姐的方向,偷笑道:“想必大小姐高興,又有些怯意。”
我抬眼看向香月,有些淡淡的,卻帶了一絲冷意:“香月!"
"是。"她被我喊得一個激靈。
"你入府幾年了?"我語聲懶懶地問道。
香月卻閣外畏縮,忙斂身回到:"回二小姐,四年了。"
"嗯。。。。。。四年了,"我玩味道,忽然直視她,清聲道:"既然入府四年早該懂規矩了,主人的心思豈是你能揣度,豈是你能妄議的?"
香月卻被我目光一激,趕緊躬身避過我的目光,差點跪了下來。
香月自小伺候姐姐,為人醒目——聰明也愛出風頭。姐姐為人寬厚,下面的人就有些散漫和不知輕重。姐姐雖有這樣的心思,但怎麼可以被一個丫鬟道破,如果傳到別人的耳中,雖然唐代民風並不保守,可是在長輩不知的情況下,對姐姐的名譽也畢竟有損。
"姐姐的心思,你不必猜,也絕不可亂傳,你可知以下逾上,是侯門大院所不能容的?”說完我一雙自覺澄澈的眸子看向她。
“奴婢不敢,奴婢絕不會同第二人提起。”香月不安地回道。
我虛扶她一把,微不可知的一嘆,寬和而有些安慰地拉拉她的手臂,語帶輕鬆天真道,“就是說話小心一些,這樣才能長久的平安,我也是為了你好,知道嗎?”
“香月明白。”香月似乎有些吃驚的意思,大概不知道一想古靈精怪,天真爛漫的二小姐,為什麼會忽然這樣氣勢凌人。
我的氣場可是以前在大學練出來的,在千人面前講話也不怯場。工作了又做了許多專案,和城府頗深的商業對手談判,更一步培養。若我不斂鋒芒,一個古代的小丫頭自然會被我壓制住。
“你去給大小姐拿件披風吧,清早天涼。”我吩咐香月道。不怪我心硬不好相與,香月和新蘭很不同,新蘭謹慎守禮,為人誠實可靠,我越是平等對待,她越是感激我的好,越是守禮,細心照顧。香月卻不同,在我看來,絕不可放縱,如果不壓制,今後不知會惹出什麼亂子。
我輕輕走到姐姐身後,一下子抱住她的腰,翹起腳腦袋擱到她肩山,嬉笑道:“美人兒,這麼出神,想什麼呢?”說完以輕佻公子的眼神兒看著她,完全一副調戲美女的樣子。
姐姐先是嚇一跳,然後撲哧笑出來,面上的稍許愁色也都散盡,用手指敲下我的頭,嗔道:“鬼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