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想象一下,那屋子裡不準嬉鬧、沒有堡壘、不玩遊戲、沒有橫衝直撞,而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還有,扼殺心靈。
有一天,我外婆在招待賓客,我媽在樓上使用浴室。她是個乖孩子,按著教導先塞住排水口,然後在水槽裡洗手。接著發生了一件糟糕透頂的事,她關不掉水龍頭,也拔不出塞子,兩邊都卡住了。在一個凡事講求中規中矩的家裡,父母親和大人談話時是不可以插嘴的。我媽不曉得怎麼辦好,水一直流啊流,有東西壞掉了。水愈漲愈高,於是我媽做了我們害怕失敗被發現時都會做的事:她躲起來。
她離開浴室,跑進她的臥室,爬到床底下,待在那裡──躲藏,退縮,害怕。水槽裡的水終於滿溢位來,湧流到地板上,讓天花板溼透了,滴到她母親的賓客身上。哎呀,糟了!她躲起來,就像我們躲起來一樣,只會讓事情更糟而已。吃了分別善惡樹上的果子後,亞當也對上帝說:“我就害怕,因為我赤身露體,我便藏了。”
我大學有個室友,是很漂亮的年輕女孩,可是她自己不知道。她為人親切風趣,聰明伶俐,卻也靦腆畏縮。她晚上都待在自己的電視前面,拒絕出外的邀約。她待在屋內,一晚又一晚,幾周變成幾個月。她受過傷,心碎過,原因我卻只能瞎猜,而她從影視劇和零食裡得到安慰。她太沒有安全感了,不敢進入這世界,反而躲起來,只有為了上課和購物囤糧才冒險外出。
我們當中喜歡躲藏的女人,從不在查經班、家長會,或任何形式的聚會上發言。經過櫥窗看見漂亮的服裝,會對自己說,我永遠也不可能穿那件衣服。我們在家庭聚會和非參加不可的派對上,總是忙來忙去。我們寧可去看電影,也不肯和朋友出去吃飯。我們從來不會主動向丈夫求歡。人家誇獎我們,我們就駁斥,還把重要決策交給別人去做。
就像夏娃吃了禁果以後一樣,我們女人也躲藏了,躲在自己的面具後面,躲在我們的幽默後面。我們隱忍著怒氣而躲藏起來,以退出而造成嚴重的傷害。我們隱藏最真實的自我,只提供我們認為別人想要的東西、安全的東西。我們處處保護自己,拒絕說出我們真正看見、相信、知道的內容。我們不肯冒險,怕被人拒絕,或看起來像傻瓜。我們從前演講過,臺下卻是茫然的眼神和揶揄的大笑,我們就不肯再說了。我們躲藏,是因為害怕。我們曾經受傷,而且傷得很深。別人得罪了我們,我們也得罪過別人。躲藏意味著保持安全狀態,受的傷害少些,至少我們那麼想。於是我們藉著躲藏而接掌大局,不帶著破碎絕望的心回到我們的上帝面前。我們從未想過,在躲藏的時候有件珍貴的東西也遺失了──那是這個世界非常非常需要我們提供的東西。
放縱私慾
無論我們喜歡支配、掌控,或是因孤寂而退縮躲藏……那份痛楚依然存在。我們女人心中那份深深的渴望不會就此離開,於是我們放縱私慾。
我們覺得不被欣賞時,就買件好東西給自己。孤單的時候,就“允許”自己吃第二客冰淇淋,或超大號的某種食物。我們遷入一個幻想的世界,找些水來滋潤我們乾渴的心。浪漫的愛情小說(這是一個十億美元的產業)、連續劇、談話節目、八卦訊息,還有無數的婦女雜誌,都拿關係方面的夢想和偷窺行為來餵養內在生命,以代替(只是一下子)真實的東西。可是這些都不能真正使人滿足,所以我們就想用小小地放縱私慾(我們稱之為“壞習慣”)來填滿剩餘的空虛。布倫特?柯蒂斯(Brent Curtis)稱它們為“內心的小小外遇”。我們把自己的心交給它們,卻沒有把我們的心交給上帝的心。
塞車時,我們做著穿越車陣的白日夢。我們想象自己說得頭頭是道,進行有意義或艱深的對話。我們把自己的想象力花在廉價的小說上,以為自己是美麗的女主角──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