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消失。在這裡,一切都在縮小,就像一場被鎮壓了的反叛,在寧靜中開出一個洞,就像一陣攪動,並在一種忍讓的呢喃聲中墜落。
於是,有人回應了。那聲音是那麼的微弱,我幾乎聽不見。就像是一首過了氣的老調,被人固執地重複,一首已經沒有了詞的歌曲,一種其實人們沒有聽到的東西,但直接對記憶產生作用,一種人們以為理解的東西,因為已經聽到過了。什麼時候?
“何時”是一個我情願不回答的危險問題。
外面,現在是一些嘟嘟囔囔的聲音,一些又被壓抑住了的聲音,以及寧靜。
也許存在著一種聞所未聞的、或者原始的語言,存在於所有我們知道的語言之下。那就是高潮的語言。一種僅僅透過叫喊來表達我們極度的快樂或痛苦的語言,但每個人都知道如何講這一語言,如何理解它。我在聽著在我身上不知何處多次迴響的這些剛才打破了夜晚的漠然的聲音時就這麼想。可能我們同時說許多語言,可能,我們作為恐懼的爬行動物或者勝利的爬行動物的叫喊聲,一直與我們的聲音音調變化混雜在一起。也許,我們的詞語,我們學過並屬於我們的語言中的詞語,永遠都無法為我們帶來平和。但也許也存在另外一種語言,由溫柔的、幾乎聽不到的聲音構成,讓恐懼消散,驅趕焦慮,併為我們帶來一種類似幸福的東西,一種我們理解的另外一種語言,有時我們也會說這種語言。但是,假如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我們將一種只包括詞語的語言,而不是一種包括我們不承認、但希望在一切都終結之後依然能夠聽到的語言稱為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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