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說到後來,言語便越來越流利。“按道理說,以我目前的情況,能夠得到公爵殿下的垂青,本該毫不猶豫立即接受。可是儘管目前我甚至連貴族的身份也被剝奪了,但是法蘭西斯國王畢竟無法將權力延伸到騎士協會。身為一名騎士,而且是一名黃金騎士,我拒絕接受他人的施捨。”
“如果成為您的家臣卻又無法為您效力,我想自己是無法接受這種垂憐的。”
說完這些話後,我感覺黃金騎士原本就很直的腰板現在顯得更加挺拔了。弗西特的身材,也似乎比剛才高大了不少。搞了半天,原來這個弗西特便是法蘭西斯艾文親王麾下的那名頭號大將。在這件事上,我想馬迪爾多半也會如此選擇吧。衝著這一點,我決定不再打那頭恐怖蠻牛的主意了。
面飾後面的羅斯公爵似乎笑了笑,不過我不敢確定。
“弗西特先生,法蘭西斯現在自顧不暇。您現在成為我的家臣,法蘭西斯最多也只不過會提出強烈反對,卻絕對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行動。”
“不是這麼說的。”弗西特的語氣很平靜,但骨子裡那股堅定,卻是任誰也看得出來。“我並不在乎任何人、任何組織或任何國家反對或贊成我成為殿下的家臣。我只是認為無功不受祿而已。”
“除了打仗,我幾乎什麼也不會。塞維爾公國,卻根本不可能與其它國家開戰。況且基於傳統,您甚至不會加入塞維爾各地貴族的內戰。”
弗西特向羅斯公爵鞠躬行禮。“無論如何,我也感謝殿下的好意。”
羅斯公爵咳嗽一聲,但是那種聲量,簡直與普通人吼叫差不多。他強硬地揮揮手,帶著命令的語氣說道:“這件事,等會兒我們私下再談。”
這時候,此地的主人終於正式將視線停留在我和卡特琳娜的身上。
“失禮了,剛才與凱爾子爵和弗西特聊了半天,卻將您們冷落了半天。”
“請問,我應該稱呼您為劍先生,還是稱為別的什麼……”
羅斯公爵的這句話,雖然不至於說石破驚天,至少也絕對是具有震撼性效果的。
不知羅斯公爵身後的那些人是早已知道這一情況還是遇變不驚,大廳內並沒有產生任何騷動。而弗西特可能本身就心神不寧的緣故,倒是聽到這句話後有些驚疑不定。
我沉默了一會兒。在沉默的時候,其實我在考慮抵賴的可能性。可是想一想,塞維爾公爵同時也是傭兵協會的會長,而傭兵協會的訊息是最為靈通的。也許羅斯公爵不是在詐我,而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如果我拒不承認而又被他提出證據,那顏面上就不大好看了。
或許是出於習慣吧,我的回答保持著模稜兩可的風格。“公爵殿下,您為什麼會這麼說?”
黃金製成的面飾後面,傳來聽起來象是“吼吼”的嘿嘿笑聲。令我安慰的是,這種笑聲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惡意。
“傭兵使用化名是很平常的事。在傭兵協會,這種行為事實上是被默許的。”
“您知道,相當多的傭兵都不願意別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如果傭兵協會強迫傭兵以真實身份進行註冊,那麼相當數量的傭兵,或許將放棄傭兵這一職業,或許將成為傭兵協會所無法控制的地下傭兵。”
“不過,對於能夠對傭兵協會產生巨大影響的副會長人選,作為會長,我還是必須清楚瞭解其底細的。我想,雖然您未必願意讓別人知道您的真實身份,但是至少應該能夠諒解我的難處。”
我仍舊緊緊地抿著嘴。在羅斯公爵提出明顯證據前,我可不想不打自招。劍的身份暴露雖然不算非常要緊,但是對於劍,畢竟有十萬枚金幣的懸賞。小心無大過嘛。
羅斯公爵看到我仍舊不說話,似乎有些煩躁,嗓門不由變得更大了一些。“比茲堡戰役結束後,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