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馬匹,也有眾多小廝守侯,想來比她們來得更早的人已是不少。看來相傳這日照山月觀寺的洪長老已是聲名遠揚,只是不知,那洪長老是否真與人們所傳的那般神機妙算。
小妖本是不信這麼虛無飄渺的東西,可既然她能夠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裡,那麼這世間也沒什麼不可能了,對這洪長老,她倒還真有幾分好奇。
沿著蜿蜒的臺階拾階而上,足足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來到香火鼎盛的月觀寺。
因有先皇御指,在這裡,不分貧富,不分貴賤,別說她們南城第一首富江家,就算是當朝宰相,也是不得優待。又是排了半個時辰的長龍,她們幾人才見到那一身仙風道骨的洪長老。
只見她已是將近暮年,身著灰色道袍,眉毛皆蒼白如雪,如褶皺般的皮包裹著她的顴骨,雖是如此,可卻依舊一身精神抖擻,那白眉之下輕閉的雙眸微微張開,卻是一雙銳利得刺透人心、無比睿智的的眼睛,小妖本是慵散的神情,頓時傾慕了幾分。
小妖左右看了一眼,卻見所有人皆是一臉虔誠,就連小靈也是如此,只見江元秋將她與楊素安兩人的生辰八字恭敬地奉上,並道明瞭來意。洪長老將她兩人喚上前,先看了眼楊素安,後將目光轉向了小妖。兩人視線相對,小妖看著她微微皺眉,眼中透著困惑,心中一震,莫非她看出了什麼?
爾後,她將江元秋以及楊東澗兩人引入內室,其餘人皆等候在外。楊素安雙手扭捏地纏繞在一起,眉目之間透著緊張,一盞茶的時間,江遠秋兩人方步出內室,楊素安一見自己的母親出來,便迅速迎了上去,“娘,洪長老怎麼說?”
楊東澗深深地望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眉目之間飄出一抹愁思,輕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雙手。
見她這般反應,楊素安似是明白了什麼,黑眸中頓時水霧上湧。小妖望江元秋,見她也是神情肅穆,心底閃過一絲竊喜。不同於來時的喜氣,去時的路上,一行人有的冷著臉,有的帶著愁容,也有的黑眸中水氣氤氳,只有小妖心中一陣輕鬆,面色平靜。
而就在她們走後不久,月觀寺內室暗壁中閃出一道身影,只見她眉如劍飛,神情雖是冰冷,卻在看向洪長老時帶著一股發自內心的敬意。
12、再無相思淚 。。。
“謝謝您。”
“哎——”洪長老輕嘆了一聲,“你依舊恨為師嗎?”
似是想起了多年前,一對被敵家追殺的男女逃到她的月觀寺,帶著一名粉嫩的女嬰,胸前掛著一塊雕著“鳳天容”三字的銀牌。
男子將那女嬰交到她的手中,而她自己也為了保全這月觀寺的安寧,沒有插手她們之間的恩怨。待幾日後,在她有心的打聽之下,才知這名女嬰乃是東臨世家鳳家唯一的遺孤,而鳳家一家皆被賊匪屠殺,鳳家大宅也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或許是因為愧疚,之後的十幾年,她傾其所有地教導她,而她成人那一日,她將所有的事告知於她,並告知她,殺她全家的兇手。“見死不救,我的父母也是間接地死於你手!”她由記得,天容那句句帶怨的話語。自那一日她憤恨離山,她們師徒二人便再未見過面。
而自天容下山後,她卻是時刻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知道她透過兩年的努力,為自己的族人報了仇,之後便飄流於世,卻再也不願回日照山。
鳳天容神色複雜的看向這個照顧自己長大,傳授自己一身武藝的老者,二十年未見,她已是蒼老了許多,鬢角的蒼白讓她心酸。二十年,心底的怨恨已被磨平,她清楚的明白,如若沒有師傅,便也沒有她,可她執拗地拉不下面子來面對她。
如今就著小妖這件事,她才有藉口來見她,圓了自己一直的牽掛,也道出自己一直以來的歉疚。
“師傅,對不起。”重重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