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親登門的訊息,維爾福不得不中斷了手中的事情,前來迎接父親。
就在不久之前,他聽憑父親的吩咐結了第二次婚,但因為這是被迫娶的物件,所以他並沒有多少新婚的喜悅,轉頭就和往常一樣投入到了法律工作當中,平時也和新夫人不多來往;而新夫人也不在意這一點,作為一個不久之前喪偶的貴婦,她最在乎的是以“維爾福夫人”這個響噹噹的頭銜繼續混跡在上流社會當中,其他的都不重要。
所以兩個人除了夫妻“義務”之外,平時都過著各自的生活,彼此基本互不打攪,倒也算是相安無事。
儘管心裡一直都不服父親,但每一次看到父親不怒自威的樣子,維爾福心裡都有一些本能的畏懼。
“爸爸,您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事啊?”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你。”諾瓦蒂埃侯爵用一種不耐煩的語氣對兒子說,“我已經為瓦朗蒂娜挑選了一位未婚夫,準備先締結婚約,然後等她16歲之後就完婚。”
儘管父親的語氣雲淡風輕,但是在維爾福檢察官聽來,卻不啻為驚雷。
“啊!?”他張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著父親,一時懷疑自己聽錯了,“您為瓦朗蒂娜說了親事?
”
侯爵輕輕點了點頭,再一次確認。
“為什麼啊!?”維爾福完全不知所措,“瓦朗蒂娜年紀還這麼小,她就算要嫁人也不急在這一時吧?”
身為一位父親,維爾福當然也為女兒考慮過日後擇婿的問題,他也自忖過,以自己的家世地位,一定要為瓦朗蒂娜找個國內頂尖的青年才俊不可,不過瓦朗蒂娜現在年紀還小,所以他也沒有放在心上,這時候父親突然說他已經代替自己給瓦朗蒂娜決定了終身大事,這如何讓他不驚?
更何況,這件事從頭到尾父親都沒有跟自己商量過,哪有這樣的道理?
之前逼著自己趕緊二婚,現在又早早想為瓦朗蒂娜定親,父親是老糊塗了!他更加堅定了這個判斷。
天知道老糊塗的父親,會把瓦朗蒂娜嫁給什麼人?要是辱沒家門還毀了她一生,那還了得?
“爸爸,您別拿這種事開玩笑,瓦朗蒂娜的終身大事不是兒戲,您不能隨意處置,我才是她的父親!”在回過神來之後,他立刻對父親抗議,“不管您想要把瓦朗蒂娜嫁給什麼人,這都必須得到我的同意,所以我請您立刻收回成命,結束這一場荒唐的鬧劇!”
面對兒子的硬氣表現,諾瓦蒂埃侯爵卻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淡然攤了攤手。
“你這麼說也已經晚了,因為我已經徵求了陛下的意見,而且得到了陛下的首肯,皇后陛下甚至表示自己可以親自當主婚人……”
這下,維爾福再度被驚得目瞪口呆。
他沒有想到,父親為了造成“既成事實”,居然動用了自己“老臣”的臉面,說動了兩位陛下。那既然兩位陛下都發話了,自己又還有什麼反抗的空間?還不是隻能低頭答應了?
不過他很快又轉念一想,能夠讓兩位陛下出面,那麼父親找的結親物件應該肯定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選,不然特蕾莎皇后也不會親自站出來當什麼主婚人,至少不會辱沒家門了。
一想到這裡,他的緊張心情反而稍稍平復了一些。
“居然連陛下都說動了,您還真是厲害,那麼,那個幸運的小子到底是誰?您打算和誰家結親啊?”於是他又問。
“這個人,就是基督山伯爵大人。”諾瓦蒂埃侯爵淡然回答。“他是陛下的寵臣,又是名門貴族之後,未來前途更是不可限量,把瓦朗蒂娜嫁給他想必不會辱沒我們的家門。”
“啊?!”
維爾福一聲驚呼,打斷了父親的話。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