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基數的巨大,這兩成的田賦全部上繳太倉庫後,數量是可觀的。
王承恩跟在朱由檢身後,拱手說道:“聖上,山西和北直隸增加的兩成田賦後,上繳太倉庫的田賦增加了本色六十一萬五千石。這些糧食售賣到市面上,值銀一百五十三萬兩。”
朱由檢行走在白燦燦的銀架中間,點了點頭。
對於去年年入只有六百多萬兩的太倉庫來說,一下子多了一百五十三萬兩讓朱由檢手頭大大的充裕了要知道那六百多萬兩銀子要支援剿賊邊軍的軍餉,要處理各地的賑災,全部都有固定用途。而這一百五十三萬兩,卻可以拿出來機動使用。
朱由檢朝王承恩問道:“王承恩,這每年一百五十萬兩若是拿來練新軍,能練多少新軍出來?”
王承恩拱手說道:“聖上,新軍現在的月餉是三兩銀子,算上各種裝備和雜用,這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可以再養兩萬五千新軍。”
聽到王承恩的話,朱由檢哈哈笑了起來,如果能再增加兩萬五千新軍,朱由檢對北方的控制力又會大大增強。
“善!天津郡王的九字變法果然立竿見影!”
王承恩見天子對李植這麼信任,想起李植試圖染指南直隸的企圖,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朱由檢注意到了王承恩的臉色,笑著說道:“天津王想控制長江以北的南直隸?”
王承恩拱手說道:“聖上,確實是這樣。”
朱由檢吸了口氣,說道:“現在的南直隸,其實也不聽朕的指揮啊。”
南直隸現在控制在南京留守政府手上。
南京的留守政府本來是永樂皇帝遷都北京後留下的“備份政府”,負責管理南直隸在內的南方事務。當初設立這個備份政府的原因是因為北京位於前線十分危險,是為了在北京萬一淪陷時候有一個退路。
本來這個留守政府雖然處於半獨立狀態,但還是受北京控制的。
然而自從江北軍和李植開戰以後,南京的官員就基本上不聽朱由檢的指揮了。南方的軍鎮完全服從錢謙益和史可法的調動,對朱由檢的聖旨置若罔聞。而到了去年,在江北軍第二次攻擊李植以後,甚至南京留守政府的官員任命朱由檢都管不到了。
因為朱由檢支援李植,南京的留守政府已經越來越獨立了。李植要奪取士紳們吃飯的東西,南方計程車紳為了維護自己的根本利益,已經不顧一切了。
南京政府中沒有宗室和勳貴,所有的成員都是代表士紳利益的文官。這些文官仇恨李植入骨,甚至仇恨支援李植的天子,已經撕下了溫情脈脈的忠君面具,開始脫離北京的控制了。
這其實也很好理解。要知道在原先的歷史上,東林黨因為失去對南明朝廷的控制,就可以鼓動左良玉攻打南京“清君側”。而李植要奪取的,比朝廷上的權力更多,是要士紳的命,士紳們不可能坐以待斃。
南方除了還繼續向太倉庫繳稅外,其他的事務已經完全不聽朝廷。所以天子朱由檢目前所能控制的,只是京營新軍能夠震懾的山西和北直隸。
不過說起來,即便南京不聽指揮,朱由檢的權力還是比前幾年更大。要知道在前幾年東林黨控制朝廷的時候,復社張溥靠賄賂朝中大臣就能讓周延儒變成首輔。可見那時候朱由檢連北京城都控制不了,南京的事情就更加鞭長莫及。那時候所謂的南京人事,還不是東林黨自己說了算?
唯一的區別是那時候南京不和李植作戰,而北京又控制在文官手上,南京和北京看上去沒有衝突。
朱由檢想起南方的事情,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江北軍形同叛逆,甚至在天津王討伐東奴、流賊時候攻擊天津王,完全不把朕的聖旨放在眼裡。”
“與其讓江北軍控制南直隸北部,不如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