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大聲喝道:“殺!這些叛賊皆可殺!”
號角聲再次吹響,四面八方壓過來的虎賁軍士兵開槍了。
噼裡啪啦的槍聲中,幾千名虎賁軍像是猛虎入了羊圈,朝瑟瑟發抖的文官們開始了大屠殺。子彈像是暴風雨一樣掃過菜地,將一片一片的無恥文官撂倒在地面上。
血花像是下雨天池塘中的水花,此起彼伏,一朵一朵地在文官身上綻放。
文官們瞪大眼睛看著前面的虎賁軍,看著身邊倒下的同僚,滿眼的不敢置信。
他們不相信,他們不理解,他們不明白虎賁軍居然真的敢朝他們開槍。
他們是寒窗十年金榜題名的進士,他們是天子腳下的朝廷要員,他們是呼風喚雨的京官,他們是百姓眼中的權貴。
平日裡,他們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一個平頭百姓的生死。他們一個安排,就能決定幾戶商人的興衰。他們作為天下士人的翹楚,士紳的代言人,自認為自己的性命是高人一等的。
他們甚至覺得,自己的一條命抵得上上百個普通百姓的性命。
明末的官軍就像是土匪,動不動就殺良冒功。地方上的軍鎮殺氣平頭百姓起來毫不手軟,動輒殺幾十幾百人。可還從來沒有哪個兵痞敢殺一個舉人,更不可能有哪個兵痞敢動金榜題名的進士。
進士出身的文官,是明末社會最頂層的統治者。如果硬要用一種動物來形容這些進士的話,他們就是傲然翱翔於天空的仙鶴,超然於這個社會的柴米油鹽之外。
他們的結局,本來就該是在官場上撈足銀子,在地方上佔領大量的民田,開枝散葉生下子孫無數,成為一個書香傳家的世家。
哪怕是掌控一方的地方軍官,看到他們也要尊稱一聲進士老爺。
然而今天的李植,卻像殺狗一樣屠殺他們。
轉眼間,就有幾百人倒在了虎賁軍的槍下。
一個身穿大紅官袍的戶部郎中被虎賁軍計程車兵射中了大腿,倒在了地上。然而他倒在地上卻沒有時間慘叫呻吟,他看著舉著步槍逼近的虎賁軍士兵,慌得在地上拼命的爬著。
他拖著不停流血的右腳,瞪大了兩隻眼睛死死看著後面的虎賁軍,在地上不顧一切地往官員群的中間爬去。但是他用手在地上爬哪裡有虎賁軍士兵走得快?轉眼就被追了上去。
他惶恐地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家的一萬三千畝田地,我這些年積攢的十九萬兩銀子,都給你們,全部給你們。不要殺我,我不做官了,我回家鄉做個老農,不要殺我!”
他前面的虎賁軍士兵冷哼了一聲,端起刺刀往前一刺,刺入了這個戶部郎中的心臟。
這個郎中發出了無比淒厲的慘叫,幾乎要把眼睛瞪出來。他死命抓著虎賁軍士兵的刺刀,卻控制不住心臟中噴出來血液。
“不能殺我…我是…我是京官啊…”
大運河邊的菜地上,火光噴射鮮血橫飛。
一個兵科給事中看著衝得越來越近的虎賁軍士兵,看著撲通撲通倒在子彈下的文官們,嚇得拼命往官員最裡面逃跑。
他丟掉了頭上的烏紗帽,往人群裡面衝,不斷地將瑟瑟發抖的同僚推到自己身後為自己擋子彈。
虎賁軍計程車兵使用後裝步槍,射速極快。這個給事中幾乎每拖拉一個文官到自己身後,那些同僚就立即被虎賁軍計程車兵的步槍打死。
等這個給事中跑了十幾米,準備拖第四個人到自己身後的時候,突然發現耳朵上一涼,一顆子彈擦著自己的耳朵,射在了自己手抓著的同僚胸口。
那個同僚不知道是心還是肺被旋轉的錐形子彈打爛了,哇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把這個給事中的臉上噴得一片鮮紅。
“我…我是進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