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對於兩人來說是難得的安詳時間,悶熱的天氣,似乎也不那麼辛苦了。其他旅客可以趁著夜色前行,他們卻要儘量避免。夜晚隨時可能出現的襲擊,就是經驗老道,行走江湖多年的天巫神運算元,也不敢有絲毫鬆懈。
依曼擦了下滿頭的汗水,拿起水壺猛的灌下一口,昏昏欲睡才得到些緩解,溼毛巾已經是熱的了,現在最想的,是找到個小溪,跳下去痛痛快快洗個澡。
一聲女子的哀嘆聲從森林中傳出,包含著無限的惆悵和哀傷。在這萬籟俱靜的時節尤其明顯,天巫神運算元立刻警覺起來,這聲音雖然不大,卻彷彿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
“依曼,要小心了,”天巫神運算元冷靜的提醒道:“如果我沒猜錯,很可能有掌控聲音的異能者,藏在樹林裡。”
依曼拉住了馬,四下觀看,沒有任何發現。
“走吧。別管他。”天巫神運算元揚起馬鞭:“依曼,記住,一會兒不管聽到什麼聲音,也要守住心神,千萬不要被迷惑。實在不行就咬破舌尖。”
那哀嘆聲又輕輕的傳來,嘆息中帶著魂牽夢縈,是倚窗的少婦,在想念遠征在外的丈夫麼?玉指輕彈,婉轉悠揚的琴聲傳來,似乎在述說著心中的哀思,又彷彿在講述離家遊子的思鄉之情,出門多日,綠柳山莊的鄉親們還好麼?依曼已是心潮澎湃。
琴聲噶然一止,馬上轉變為金戈鐵馬,戰鼓雷雷,兩軍對壘,殺聲震天,生為男兒身,當提三尺劍,斬敵於馬下,笑飲敵寇血,那個少年沒有這樣的夢想,建功立業,功成名就,稱霸天下,一時間熱血沸騰,豪氣沖天。
天巫神運算元牢守心神,不悲不喜,依曼的目光幾度改變,音魔已是滲入內心,有心施救,卻終於沒有出手。
將軍百戰,壯士得歸,琴聲。成了悠揚的歡慶聲,功成名就,衣錦還鄉,幾多歡唱,夢裡無數次出現的美麗身影,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帳內,互訴相思之清,幽怨的低泣聲,逐漸變成了女子的呻吟之聲,柔柔膩膩,惹人遐想,依曼目光中有些呆滯,俯在馬上,如同行屍走肉。
靡靡之音,已經深入骨髓,到底還是個孩子呀,天巫神運算元如釋重負,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從袋子中取出從不離身的八卦盤,放慢馬速,悄悄落在後面。
兩點寒星,從道旁的樹上飛射而來,依曼俯身躲過,拔出寶劍,向虛空中刺去,空間異能發動,劍的上半截沒入虛空,在刺客的位置出現,劍身傳來刺入人體的感覺,於是狠狠攪動,有血順著劍刃留下,只聽撲通一聲,是人體落地的聲音,天巫神運算元心中已然是完全呆住了,依曼的表情,還是一副痴呆的模樣,可動作,卻是乾淨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難道,他剛剛是裝的?怎麼連我也看走了眼?
依曼下了馬,將寶劍上的血跡擦掉,目光才逐漸恢復清明:“前輩,剛才的琴音真是好感人呀,我都要哭了,懷念起好多往事。”
天巫神運算元夾了夾馬腹,緊走了幾步:“孩子,那可是靡靡之音呀,用來迷惑人心,讓人疏於防備,然後突下殺手。”
“哦,原來是這樣,”依曼走了過去,“咦!不是血族呀,怎麼黑暗議會也有人類麼?”
“是血奴吧,血族豢養的人類奴隸,供其驅使和吸血用,你看看他的眼睛有沒有變成紅色?”
依曼略微檢視,點了點頭道:“前輩,你可真是見多識廣呀。”
天巫神運算元心中合計。剛剛這小子明明受到靡靡之音的迷惑,卻能在間不容髮中躲過飛鏢,還能瞬間判斷刺客的位置,用異能殺掉刺客,難道,他的戰鬥本能是天生的,能夠做到不用由心而發?
據說有一種武者,天生就是為戰而生,出招殺人,完全是一種本能,幾乎不用大腦思考。
不對,這小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