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拋起大浪的,最先替他說話的,也是爺爺。
無他,只因爺爺最瞭解情之真諦。
「風生,同我去歐洲結婚好不好?」周嵐突然說。
風生嚇得連連搖頭,「那怎麼可以?何況在香港並不被承認。」
周嵐看住他,看進他的心裡,「不是不可以,是你還不夠愛我。」愛定一生一世,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和很多的力氣。
風生低頭不語。心中嘆息,為什麼要說破呢?讓彼此尷尬。不不不,他不是不夠愛,而是不敢愛。歷史中有太多的例子,他知道把心遺落在客人身上是多麼可怕的事。更不要說他們兩人還同為男人,只會被旁人當作笑話談資。
對平常人來講,失戀又有什麼關係,鹹魚翻身的機會多的是,可是對於他們而言,不啻是萬劫不復的地獄。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呵,看看寫下這詩句那女子的下場便知。
誰教人們不會用一顆心感覺愛情?世人常常淪陷於聽到的甜言蜜語和看到的體貼浪漫,偏偏耳朵和眼睛是最容易受到愚弄的器官。
可是,像這樣和周嵐生活在一起,時時刻刻感受著他的神情動靜和氣息,真能不為所動嗎?風生已經愈來愈沒有自信。
這時周嵐捧住他的臉頰抬起他的頭,輕斥:「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早已發現,自嘲及天馬行空是風生的兩大特長。
風生笑道:「我在想,你是否在生氣。」
「當然沒有!我只會加倍對你好,讓你更愛我,愛到願意和我結婚。」
說著周嵐一把推倒風生,開始剝下他的睡衣,「就從現在開始努力好了。」
風生的裸背接觸到絲綢床單,那冰涼的感覺令他顫慄,忍不住再次建議:「真的應該將這張床換掉。」
周嵐的祿山之爪已經伸到風生兩腿間,聽到他的話,笑道:「何必換呢?紅樓別夜堪惆悵,香燈半掩流蘇長,多麼攝情,當然我們沒有惆悵,只有愉悅。」
語畢他的手指在風生的鈴口上輕輕一壓,換來一聲申吟和欲拒還迎的推揉。
經過這段時日的Zuo愛,風生已經漸漸適應了周嵐的巨大,並且愈來愈從男男的性事中體驗到快感。周嵐在自己的硬挺上塗上潤滑油,很順暢地進入了風生體內。
那密x裡的溫度與緊窒令他銷魂。
風生胸前那兩朵粉紅色的茱萸,點綴在奶油一樣的肌膚上,比盛放的牡丹更妖豔絢目,周嵐哪裡經得起這樣的誘惑,迫不及待一口含進嘴裡,細細品嚐。
這個時候,談什麼過去與未來,反正來日方長,憐取眼前人才是真。
用簾鉤束起的幔帳隨著大床不停搖晃,終於一個綰不住,嘩啦垂下,隔離了月色星光,也隔離了一床的冶豔風景。
第四章
風生再一次來到半山會所,定睛一看,坐在那裡的不應是母親嗎,怎麼卻是弟弟雲遏?
風生趕緊退出大門。上次的後遺症尚未完全消退呢!他還沒有做好和雲遏見面的準備。
可是雲遏更快過他,不知怎地竟一瞬間便移動過來,攔住他的去路。
風生只得裝懵,眨眨眼道:「咦,你竟會凌波微步。」
雲遏在風生面前也是裝慣了乖的,當即用楚楚可憐的聲音說:「哥哥,我好想你。」吃定了風生對這一套缺乏免疫力。
果然,風生見眼前這個比自己還略高一點的男子佝僂起背,眼睛裡似蒙上一層水霧,不知多像離家小狗,心裡一下就軟下來,畢竟是弟弟,即使對自己有非分之想也是弟弟。
風生當下決定,還是常和他見面吧!自己注意一些也就是了。
於是他說:「去坐下吧!不要擋在門口。」
頂多只蕭條了兩天,這會所裡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