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經常偷雞摸狗,晚上活動多,夜視能力比他強太多。
他指著前方的一團黑影對劉大根笑道:“兄弟,我正擔心晚上沒地歇息,你看,前面有間屋子,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
白竹睜大眼睛,使勁看,也沒看出屋子在哪裡。
劉大根也看不清,喘著粗氣道:“好極了,快點帶路,進去歇一夜,明天再走,這黑漆漆的地方真怕摔跤。”
王麻子一馬當先,跑了過去,白竹像個瞎子似的,摸索著慢慢跟了進去。
走近一看,原來是個塌了半間的破廟,已經沒了香火。
進門是一座泥塑的神像,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是什麼菩薩。
白竹累極了,頭又疼,摸索著把神像前的三個破蒲團收攏,並排放在一起,往上面一倒,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哎呀,張大叔,快歇著吧,累死了。”
白竹躺在蒲團上累得直哼哼,快散架了。
黑燈瞎火的,這裡也沒個燈什麼的,除了睡覺也做不了別的。
劉大根態度很好,甚至稱得上和顏悅色,他溫言道:“難為你了,一個小夫郎跟著我們兩個壯漢跑,確實不容易。堅持一下,明天就能看見鳴曦了。說不定鳴曦一見你,心裡高興病就好了呢!”
白竹重重撥出一口氣,順著他的話道:“要是這樣就好了,也不枉我跑一趟。累死了,等見了鳴曦,得讓他買點好吃的慰勞我們一下。”
劉大根見他這時還惦記著吃,方才相信他一路上要吃要喝的,並不是故意為難他,而是生性如此。
他心裡暗暗好笑 敷衍道:“就是。”
劉大根關上破門,讓白竹睡在神像前,自己和王麻子睡在門邊。
他到底信不過王麻子,自己睡在倆人之間,儘量的遠離白竹。
但半山上的半座破廟,本來就不大,再遠離也遠不到哪裡去。
白竹累極了,倒在蒲團上就睡著了,發出細細的鼾聲。
劉大根倆人雖然也累,但好歹是兩個漢子,體力要好的多,不像白竹似的叫苦連天。
但畢竟勞累困頓了這麼多天,王麻子倒下就雷聲轟隆,鼾聲四起。
劉大根心裡有事,想和王麻子商量,哪裡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