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再忍下去,村人們不會認為我張鳴曦肚量大,而是覺得我慫,覺得我無能!
自己的老孃和夫郎被人平白噴糞,被人平白汙了清白,我還得忍著,那我張鳴曦不配給人當兒子,不配給人做相公!”
張鳴曦越說越氣,白竹就是他的心頭肉,他怎麼能忍受這樣被人汙他清白?
人家當著他的面欺負白竹,他再不站出來,白竹白嫁給他了!
男人就是無條件為媳婦夫郎遮風擋雨的,不管面對誰,休想讓他張鳴曦做縮頭烏龜!
張鳴曦拳頭捏得咯咯響,惡狠狠地瞪著劉杏花,就想上去給她兩拳。
胡秋月坐了好一會,這時平靜了一些,一把拉著張鳴曦,站在自己身邊,望著張樹山悽然道:“二叔,我本是好意,想著你大哥不在了,你大嫂還在,想把一家人攏在一起吃頓團圓飯。你看看,這事鬧的!”
說著,鼻子一酸,滴下兩滴老淚,心灰意冷地道:“我雖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老婦,但一輩子做人清清白白。你大哥走了十來年了,我行得正坐得端,沒有一個字的閒言碎語可以讓人說的!沒想到,第一次睜眼說瞎話,汙我清白的不是外人,竟然是我的好弟媳!”
她搖搖頭,痛苦地嘆息一聲道:“算了,我老了,管不了許多事了。我和我小竹坦坦蕩蕩做人,無事不可對人言,不怕有人惡意噴糞!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以後各過各的,閒話少說,閒事少管,只當你們沒有我這個大嫂吧!”
三嬸一聽急了,她一直想幫忙卻插不上話,這時見好不容易有個空隙,忙喊了一聲大嫂,又對劉杏花怒目而視,罵道:“你個不說人話的攪家精!
桌子上那麼多菜,還不夠塞你那張逼嘴嗎?
好好吃你的飯不好嗎?回回來,回回惹事!
自己做出用摻沙高粱冒充白米的缺德事,沒人和你計較,現在還有臉在這裡滿嘴噴糞,汙人大嫂和小竹的清白!
我要是你,羞都羞死了,哪裡來的臉跑來混吃混喝?
我問你:大嫂家蓋房子,我也總來幫忙,你有本事也給我安一個相好的啊!
你自己不要臉,天天想著偷漢子,以為世人都和你一樣齷齪呢!”
劉杏花見王楊桃跳出來明目張膽地給胡秋月幫忙,氣得大罵道:“有你什麼事?要你這樣明目張膽地拉偏架?心都偏到咯吱窩了!你們沆瀣一氣,合夥欺負我!你們不得好死!”
“你多厲害啊,誰能欺負得了你啊!一張臭嘴比茅廁裡的糞石都硬!果然吃屎長大的,噴起糞來張口就來,順溜極了,我們不是你的對手!我們不得好死,就你能得好死!好吧,你今晚睡著了,明早好好死在床上,好死了吧!”三嬸氣急了,罵起人來毫不手軟。
劉杏花一見王楊桃戰鬥力爆棚,自己不是對手,又想如法炮製,使出殺手鐧,拖王楊桃下水,可是桌子上沒有外人了,總不能說王楊桃偷自己男人吧?
她冷笑一聲道:“你這麼護著大嫂,莫非大嫂偷人時讓了一隻腳給你?你也嚐到了甜頭?”
這是鄉下俗語,暗指胡秋月和王楊桃一起偷李大貴!
並非李大貴魅力太大,實在是沒有外人可說,李立維又太小,不值一提,只能再三拖李大貴下水。
李大貴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
但他是個漢子,說理是一把好手,和無知村婦吵架,胡攪蠻纏,他根本就不是對手!
見劉杏花滿嘴噴糞,一瞬間給他找了好幾個相好的,想辯白又無從辯起,正在暗暗著急,突然靈機一動,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李大貴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笑臉,裝作深情款款的樣子望著劉杏花,柔聲道:“杏花,你怎麼能亂說呢,我相好的不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