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覺得白竹好可憐,不自覺的把疼愛孩子的一顆慈母心往他身上偏去,笑道:“走了許多路,怎麼會不餓?我們先去吃羊肉湯,吃飽了再去逛逛。”
她想了一下,哈哈笑道:“今天任性一回,把三十九個銅板花完再回去!”
宴宴大喜,一邊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一邊抱著他孃的膀子晃悠,嘰嘰喳喳地說要喝羊雜湯,要吃白麵饅頭,還要吃油餅,三人喜笑顏開的去到羊肉鋪。
快到飯點了,羊肉鋪裡吃飯的人多,三人找了個角落,把木桶和竹簍靠牆放著,胡秋月要了三碗羊雜湯,三個白饅頭。
不多時,夥計送上羊雜湯和白饅頭,放在桌子中間。宴宴伸手端了一碗給他娘,又端了一碗給白竹,最後才端了自己的。
胡秋月見他懂事,知道先敬大人,而不是隻顧自己吃,心裡滿意,笑眯眯的拿了一個饅頭吃。
他們這樣的人家教出來的孩子是乖巧懂事的。在外面舉止大方得體,進退有度,才能容忍他們在家裡撒嬌撒痴,偶爾耍點賴,如果在外面不懂事,早就要捱罵了。
宴宴先低頭喝了一口湯,再咬了一口饅頭,笑眯眯的,心情好極了。
胡秋月心疼孩子,捨不得吃,把自己碗裡的羊雜夾了一筷子給白竹,又夾了一筷子給宴宴,催道:“快吃!”
白竹想躲都沒來得及,忙伸手蓋著碗口道:“娘吃,我有。”
宴宴“噗嗤”一笑道:“難怪我哥吃飯喜歡夾來夾去,原來是跟你學的啊!”
胡秋月咬了一口饅頭,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不懂他在說什麼。
宴宴夾了一塊羊雜邊嚼邊道:“上次我們來喝羊雜湯,哥把他碗裡的羊雜夾給我和小哥吃,和你剛才一模一樣的。你說,是不是跟你學的?”
不等胡秋月回答,他偏頭望著白竹笑眯眯的道:“小哥偷偷地把他的饅頭塞給哥吃,被我看見了,倆人還臉紅了呢!”
白竹聽他提起張鳴曦 ,不由得想起了一起吃羊雜湯的那天。張鳴曦把自己碗裡的羊雜夾給他吃,他把自己的半個饅頭給了張鳴曦。
現在,他,他不知道到了哪裡,有沒有羊雜吃?
想著張鳴曦,碗裡的羊雜也不香了,低著頭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咬著饅頭。
他不敢抬頭,很怕會突然掉下眼淚來。
胡秋月見白竹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提到張鳴曦就沉默下來,知道他在掛念張鳴曦。
她瞪了宴宴一眼:一張小嘴一天到晚巴拉巴拉的,羊雜湯,白饅頭都堵不住嘴!
宴宴哪裡知道他們的肚皮官司?見氣氛一下子沉默下來,也不敢再說,低頭吃饅頭。
白竹食不知味,到底沒吃完,剩下小半碗羊雜湯倒給宴宴吃了。
宴宴吃得心滿意足,小肚子渾圓,嘴唇油汪汪的,漂亮的臉蛋白裡透紅,額頭的孕痣嫣紅圓潤。
他吃爽了,忘記了剛才的不快,也忘記了要吃油餅,拉著白竹豪氣干雲地道:“走,小哥,想要什麼,讓娘買。”
白竹興致缺缺,無精打采地揹著竹簍跟在胡秋月後面慢慢逛著。
胡秋月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她不好得挑明瞭說,只得悄悄地多心疼一下白竹。
她帶著兩小隻去布鋪買了兩尺鞋面準備四個人一人做一雙鞋子,買了三尺細布想給宴宴做兩件短褲,又買了幾袋粗鹽,辣椒麵等調料,最後還剩八個銅板,笑道:“想吃什麼?還可以買點吃的。”
宴宴中午吃得快吐了,肚裡撐得疼,嘴裡想吃,肚裡裝不下。白竹掛念張鳴曦,更是毫無胃口,啥都不想吃。
胡秋月想了一下,把八個銅板一分,一人塞了四個,笑道:“剛才說了要把銅板用完,既然你們不想吃東西,乾脆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