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輕聲道:“也不知道這次販貨順不順利,貨物都賣了沒有,不管怎麼樣,人要快點回來才好。”
宴宴笑道:“放心吧,跟著姐夫呢,沒事的。”說著,湊近他耳邊,壞笑道:“喂,你平時和我哥是怎麼睡覺的,也是這樣往他懷裡鑽嗎?”
白竹頭皮一麻,手肘輕輕往後一推,給了他一肘,半晌才嗔道:“小孩子問這些,羞不羞?”
可沒有聽見回答,宴宴一沾枕頭就著,已經扯起了細密的小呼嚕。
白竹怕吵醒他,不敢再說話,自己翻身平躺著,眼睛望著帳頂,想著張鳴曦,不知道他到了哪裡,也不知道路上有沒有吃苦,翻來覆去的半夜都睡不著。
時間才不管白竹的望眼欲穿,依舊不緊不慢的走著。
這兩天,白竹沒事就做針線。張鳴曦的麻繩鞋做好了,新布鞋也做好了,錢袋也做好了。
白竹沒有給錢袋繡花,他繡花水平不行,怕做壞了可惜,想著先做一個淨色的給張鳴曦用著,等自己練好了繡花,再給他做一個繡花的。
他把新鞋子和新錢袋收進箱子裡,有時實在想念得厲害了,就開箱子拿出來看看,摸摸,感覺張鳴曦就在自己身邊似的。
一轉眼,田裡的麥子快黃了,沉甸甸的垂著頭,一陣風吹過,金黃色的麥浪起伏著蜿蜒衝向遠方,衝向山外,去迎接遠歸的親人。
山上的野菜老了,吃不了。又多日不曾下雨,菌子也不長。
挖不了野菜,撿不了菌子,胡秋月帶著兩小隻上山撿柴,扯豬草,忙忙碌碌,日子過得倒也平靜。
現在不是農忙,他們三人一天只吃兩頓,晚飯吃得比較早。這天吃晚飯時,胡秋月笑道:“後天是集日。上次滷豬頭豬腳賣的好,明天我去鎮上多買幾個豬頭豬腳,滷好後天去市場上賣。”
宴宴一聽做滷豬腳,來了精神,嚥了一下口水,笑眯眯的道:“娘,這次你可要多做點,上次做的太少了,很多人沒有買到,都在那裡罵呢!”
胡秋月笑道:“知道了。我不是跟他們說了,讓他們下個集日來買嗎?”
宴宴笑得皺起小鼻子,咂吧著嘴道:“別光想著賣啊,我也要吃。一想起滷豬腳的美味,我就要淌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