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鋪好了,可以休息了。
白竹望望乾淨的小床,又低頭望望自己身上。
身上的衣服穿了十來天了,實在髒得很,好不容易安頓下來,他想洗個澡換身衣服。
江燕子見他不住地低頭看自己身上,抿唇一笑,出去拿來一套乾淨衣服放在床頭,抿唇笑道:“這是我爹的衣服,你將就著穿,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洗洗。明天我去扯布給你做套新的”
白竹慌忙搖手道:“不用,現在天氣熱起來了,換下的衣服,晚上洗了,早上就可以穿了。”
燕子睨了他一眼,不悅道:“既然留下來了,就是一家人,那麼客氣幹嘛?難道你永遠就穿這一套衣服啊?”
白竹一呆:永遠?
不,休息幾天他要回家的!
娘和宴宴在家裡等他呢!
唉,娘和宴宴找不到他,只怕眼睛都要哭瞎!
還有鳴曦,鳴曦不知道回家沒有?
回到家發現他不見了,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
只怕會瘋!
想到張鳴曦,想到娘和宴宴,白竹好不容易輕鬆了一天的心情又沉重起來,鼻子發酸,恨不得馬上拔腿就跑回家。
可是拔腿了也不知道往哪裡跑,面對才認識一天的江家父女,他不想多說。
江燕子見白竹抿唇不語,以為自己一句話說動了他,微微一笑,轉身出去了。
等燕子父女睡下了,白竹才舀了一大盆熱水,躲在小房間裡,痛痛快快,徹徹底底的洗了個乾乾淨淨。
他穿上床頭的乾淨衣服,衣服太大了些,空蕩蕩的掛在身上,雖然不是新的,但沒有破,也沒有補丁。
白竹躺在床上,拉開被子蓋在身上,舒服得直哼哼。
“鳴曦,我在青州府興安村,你快點來接我回去吧!”白竹瞪著黑漆漆的窗戶,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張鳴曦。
他十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今天又累了一天,躺在床上念著鳴曦的名字,沉沉睡去。
寄人籬下,白竹不敢像在家那樣輕鬆自在地睡到自然醒,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了。
白竹開啟房門一看,店堂門沒開,後院靜悄悄的,自己換下來的衣服已經洗得乾乾淨淨,在後院裡的竹竿上搖曳。
白竹盯著洗好的衣服發了一會兒呆:這燕子妹妹真的好像宴宴,人善良勤快,對自己也好。
他向來是知恩必報的人,別人對他好一分,他要對人好十分,江家父女救了他,給了他落腳地,救命之恩慢慢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