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松閣隔壁會有人的。”
他別提多悠閒:“那就是你的事了,嗯?”
我暗自扁扁嘴角,說道:“好吧,我試試。我們晚點去吧,免得被他們看到,好不好?”
他靜看著我,微微笑道:“好。”
一夕閒話
誰信無中生有,有中生無,萬派歸源。
散歸後,正打算先回家,可是柳總管卻前來傳旨,讓我去興慶宮。
無奈,前往。
慕容毓已換了身極淡極淡的湖藍雲錦長衫,淡如春江水煙。
斜陽下,他坐在那隻紫檀木官帽椅上,沉靜地看著窗外。
見到我,他自自然然地說:“換的衣服已備下了,去後面梳洗吧。”
爭辯純屬多餘。
不如從命來得省事。
拭淨水,取來衣服。
新縫製的,薄荷與松子混合而成的清淡氣息。
顏色是我喜歡的;淡淡的鵝黃,雲錦;繡著數支同色的不經細辨根本看不出的亭亭的蓮朵,有涼風捲上葉片。
如此端麗卻又毫不張揚的風格。
我一笑搖頭,換上。
走出去,他居然還維持著剛才的動作,沉靜端坐,目光不知落在窗外的何處。
廣殿裡涼風不絕,斜陽的餘輝將他挺拔筆直的身影渲染上一種淡如秋山的孤高岑寂。
我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搖搖,笑道:“睡著了?”
他迴轉了頭,看著我,慢慢地眼底有了溫度,微微一笑:“這衣服果然適合你。”
我斜看他一眼,說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穿的。像我,就是拿塊破布剪個洞,往頭上一套,也是很可看得的。”
他一聽,輕笑出聲。
看到他這樣,我連連點頭:“還是這樣的阿玉好些。”
他微怔,隨即就明白了,於是又笑起來,這笑雖無聲,卻很欣悅的樣子。
我看看天色,提議道:“現在去?”
下了軟轎,他站在蘭軒茶樓的門前,微抬了頭,打量著四周。
燈火光中,他站得筆直,清華雍容,與周圍嘈雜的聲音、幢幢的人影、混合的氣息……格格不入。
但他似乎饒有興趣地看著周遭的一切。
慢慢地,就有好多目光聚到了蘭軒門口。
我上前低聲道:“你打算站這兒等他們出來?”
他似回過神,睨我一眼:“著急了?”
說完舉步前行,步履優雅,儀態尊榮,彷彿不是到茶樓,而是走向高高的殿堂。
我在後面搖搖頭,跟上。
陶掌櫃果是信人,聽松閣旁的天然居已留了出來。
阿玉揀了靠窗的位子,坐了,頷首示意我坐在他的右側。
剛坐定,聽松閣就有聲音傳來。
正是董以仁的:“介甫能請來寧王爺、明國師、宋將軍及澡雪,實是榮幸。今晚我們且品茶,閒話,以文會友,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哦,寧王爺?
我支著下巴,微微一笑。
還是那位茶博士上來沏茶,他先替阿玉沏好,看著我,卻是紅了臉,猶豫不決的樣子。
我見他那樣,不禁低笑出聲:“還是我自己動手吧,你們陶掌櫃一定是惱了我,所以才次次派你來暗算我。”
茶博士的臉火燒雲似的,抹抹汗,將手中茶壺遞給我,動作那叫一個哆嗦。
我笑得微嗆,小聲說他說:“行啦,你的活,今天我替你做,你且歇歇去。”
他恭身退出,替我們關了門。
我笑著轉了頭,正準備說話,卻見阿玉靜靜地看著,一副頗覺有趣的樣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