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我半天,突然撫掌一嘆:“簡非,你真該稱妙蓮才對。”
我疑惑地看著他。
“行了,遇到迦葉禪師,你想什麼就和他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別管那佛法佛理。”
什麼行了?
他微笑,不肯多說一句。
這故弄玄虛的傢伙。
我在心底嘀咕一句。
“阿彌陀佛,妙蓮小師弟,腹誹是不對的。”
我瞠目結舌,顧不上尷尬,苦笑著求助:“妙音,你還是先教我如何掩飾心底所想吧。”
他微笑:“這個,只怕你一輩子學不會了。”
我一聽,大懊惱。
“這是你身上最動人的特質之一,掩飾了做什麼?”
可你心中所想,人家一眼即知,整個人如透明,有什麼好?
他看看我,瞭然狀:“簡非,你想掩飾什麼心思?”
被他一問,我又糊塗起來:“想想,似乎也沒有什麼是必須掩飾的。”
他一聽,又開始微笑不語,莫測高深樣。
不說就不說吧。
我繼續揣摩易容術。
他看看看,最終嘆息:“罷了罷了,我把你這張臉變了,其餘就這樣吧。”
蓮花山,蓮花寺。
下了馬車,我隨他進山。
天下名山僧佔多。
幽徑雲封,峰巒及天;煙霞縈繞,恍若山移;巖壑風來,松濤如海。
放眼遠眺,一時間心神俱融。
雲鍾浩蕩,谷答山應。
妙音笑催我:“寺中知道我們回來了……簡非,此地以後有的是時間任你流連。”
見他歸來,僧人們集於大殿前,有人掩不住好奇,不住打量我。
他簡單介紹:“此次下山,接回了妙蓮小師弟。大家互相認識一下吧。他需靜修,住後山蓮花峰。如無十分必要,不可打擾。”
眾僧目露驚異之色。
“住持方丈,他一人在那兒,吃飯怎麼辦?”
問話人二十歲左右,胖乎乎。
諸僧笑起來。
“圓智,你盡掛著吃。”
有人打趣。
圓智嘿嘿嘿笑起來,笑容十分憨厚。
“多謝圓智師兄……”
“不不不,喊圓智即可,”他漲紅了臉,“你是妙字輩,與住持方丈同輩,比圓字輩高出太多了……”
我忍不住笑起來。
寺廟裡僧人也講輩份?
是依什麼分的?
諸僧看著我,又看看妙音,微露不解,似乎覺得我喊亂了輩份有些不該。
“阿彌陀佛,散了吧。”妙音看我一眼,“妙蓮小師弟且隨我來。”
後山,蓮花峰。
精舍數間,掩映在竹徑、梅林的深處。
階前白雲輕流;檻外青山相對。
走進去,石室藤床,几淨窗明,極為乾淨。
我看著,真是滿意到極點。
“如何?”妙音微笑問我。
“太好了,以後我要是歸隱山林,就住你這兒,好不好?”
“此處乃玄覺大師當年靜修之地,是蓮花寺聖地。除了極重要的貴賓,一般僧人是禁足的。當然,妙蓮小師弟願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大喜,上前抓了他的手臂搖搖搖:“謝謝師兄。”
他笑出聲:“看看還缺什麼?”
我這才細細打量室內,這一看,不禁啞然。
器用多我慣用之物,只有琴是教阿朗時用的——霜鍾。
那隻琉璃淨水瓶居然靜靜地立在桌上,瓶中斜插一枝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