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及清舞開口,那雙手被鉗制住的女人卻反常的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她牙一咬,一口黑血順著嘴角溢位,眸光怨毒的瞪著清舞。
清舞駭然,暗叫一聲不好,便見那女人的整張面容開始潰爛。
如出一轍的死法,勾起了一段揮之不去的噩夢,“嫂嫂……”清舞喃喃自語著,仿若是受了極大的刺激般,再也顧不得其他,推開眾人便衝出了大殿。
“娘娘……”見她如此,無月趕忙鬆開那連身體都開始極速潰爛的女人,緊跟著她衝出門外。
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震驚的愣在那裡,許久之後,待眾人再次望去的時候,那個剛剛咬毒自盡的女人已經化成了一灘血水。
顏太后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兀自鎮定道:“現已查明,是紅綃那丫頭久居深宮,苦無出頭之日,因此心存怨恨,以至性格扭曲,萌生歹意,加害皇子,又見事已暴露,抵賴不得,遂自裁以謝罪,現在哀家宣佈,此案就此了結,大家都散了吧!”
皇帝歸來
“太后娘娘年紀大了,莫不是耳朵和眼睛都一併不好使了?”
洛浣言收回落在門口的視線,轉眸冷冷的看著顏太后,言語中盡是諷刺,“虹喬是誰的心腹,您是真的不知道嗎?”
“哀家當然知道!”顏太后在康公公的攙扶下站起身,緩步走近她,一字一句凌厲的說,“可她在六年前就死於亂棍之下了,大家有目共睹,而你,以及剛剛那個雲清舞,六年前可都不在宮裡,現在,你們說這個女人是虹喬她就是了嗎?證據呢?哀家可是隻看到了一灘血水,更何況,虹喬長什麼樣子你清楚嗎?雲清舞又清楚嗎?莫不是你與她一早就籌謀著要陷害雲貴妃了?哀家雖不待見慕流雲,卻也不容許任何人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
“你……”洛浣言剛要反駁,卻見一屋子看好戲的妃嬪們全都低下了頭,明顯的是一致站在了顏太后一邊,她心裡不由冷笑,也難怪,素日裡她們都怕極了自己,但即使再怕,自己終究只是個貴妃,在皇太后的面前,矮了不止一個頭,宮裡多的是趨炎附勢,隨風而折的人,她也就見怪不怪了。
只是慕流雲,一想到那個女人,恨意便鋪天卷地般襲來,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可眼下,她仍然要忍,顏太后雖不是皇上的生母,卻對他和瑞王都有養育之恩,身後又有整個顏家撐著,她還沒有能力招惹這個老女人。
見她話未說完,又極為不甘的低下頭,顏太后心裡不無得意,唇角微揚,“這才對,人要有自知之明,更要認清,誰才是這後宮真正的主人!”話落,她已越過洛浣言,在眾人的簇擁下出了緋煙宮。
“娘娘……”待看熱鬧的人都走後,馨若擔憂的喚了兀自發呆的洛浣言一聲。
“為什麼自作主張?”洛浣言眉眼未抬,依舊盯著那一灘發黑的血水,問:“皇貴妃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心甘情願的替她辦事?”
“沒有……”馨若再次紅了臉,“皇貴妃沒有給奴婢好處,奴婢只是覺得……覺得她……”
“有話就說,何時變得吞吞吐吐了?”洛浣言氣不打一處來,變得急躁起來。
“奴婢只是覺得皇貴妃疼愛殿下的心不比娘娘少,所以她絕對不會害殿下,奴婢願意幫小月這個忙,事先沒跟娘娘說,是奴婢的錯,奴婢甘願受罰。”
“你真的這樣認為?”
洛浣言微微一愣,見馨若無比肯定的點頭,她心裡愈加的複雜起來,就在這時,大殿的門卻被人重重的推開,緊接著是男人焦急冷冽的聲音,“人呢?皇貴妃去了哪裡?”
洛浣言抬頭,正對上一雙銳利的幽眸,那人滿面冰霜,身上漫散著無邊的寒氣,他大步向她走來,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握住她的雙肩,垂眸便看到了那一灘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