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就直接問,我不是玉屏兒,不會跟你繞棋局的。”
“你……”荊涼夏抬眼,侷促不安,“你喜歡他?”
齊燕聞言,稍稍扭轉了目光看向了別側,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桌上半杯冷透的茶水,緩緩開口:“我分得清正邪,分得清自己的心。”
分得清自己的心?荊涼夏抬眼盯著齊燕,她鮮少露出凝重的神色,也鮮少說出這樣模稜兩可的語句,齊燕很是聰明,她避重就輕,挑揀了別人無法再勘破的方式來回答。
荊涼夏忽然心中一驚,自己分得清嗎?
想到那晚清風露重,涼亭裡吐露秘密的那個人,他整日將自己掩埋在一張面具之下,用著別人的名義來活,用著別人的身份來面對他人。
“我從不覺得我來自畫中是多麼的好,我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琴,自己的世界。可是我發現,這幾十年過去,我除了鏡花水月般地在畫裡遊遊走走,看一些不真切的東西,卻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外面的東西。”齊燕輕輕一笑。
“外面的東西?”荊涼夏疑惑道。
“對,外面的世界,就是這裡。”齊燕邊說邊看著窗外,青鳥啼啼,風吹葉落,她收回目光,淡淡道:“如果我是玉屏兒,我不會同她一樣。”
荊涼夏正欲開口,卻不想齊燕忽然又接著說道:“當然,我也不會同你一樣,你這樣,太累了,連自己的心,都不願意看一眼。”
話畢,荊涼夏心中猛地一驚,她不可置信地抬眼看著齊燕。
“一語驚醒夢中人。”齊燕又換上了平日調皮的模樣,笑道:“你這臥榻圖,就是愛做夢,夢得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齊燕指了指荊涼夏的心,笑意盈盈道:“你這裡,可是住了一個人?”
荊涼夏瞬間臉色蒼白,她慌張地看向了齊燕的手指尖,想要找到那有意無意的證據,可是齊燕收回手,仰首道:“尋一天,儘快回崑崙仙山吧。”
荊涼夏怔怔地看著齊燕,本想問出齊燕是否真的喜歡三皇子,卻不想被齊燕一語驚醒。荊涼夏默不作聲地站在床邊,不知如何回答。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低聲碎碎罵道:“老子就知道是這樣!這般不討好,還不如繼續幹我那見不得官府的勾當。”
荊涼夏和齊燕聞言,轉首看去,只見朱掌櫃像是碰了一鼻子灰似的,怒氣而來。他大步跨進院落,踟躕片刻,道:“雖說我是個俗人,但你們這女子房間我進不得,你們出來吧。”
荊涼夏和齊燕皆是疑惑地相視一眼,便一前一後出了房門,待看到朱掌櫃手中握著的東西時,荊涼夏睜大了眼睛,怔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朱掌櫃晃了晃手中的一根竹籤,低聲道:“玉屏兒的畫,算是廢了。”
☆、第42章 【】
朱掌櫃說完,將手上的那根竹籤放在手心上。齊燕狐疑地看了一眼荊涼夏,因為就在不久前,荊涼夏也拿著同樣的一根竹籤,問過她有關竹籤的事情。
竹籤的一頭被削得尖銳無比,應該說不是被削成這樣的,而是本身就是尖狀,整根竹籤就像是渾然天成一般,找不到一絲被削剪過的痕跡。
朱掌櫃將竹籤從手掌中拿起來,在齊燕和荊涼夏的面前晃了晃:“你們可知,這是什麼?”
“什麼?”齊燕和荊涼夏相視一眼,搖搖頭。
荊涼夏見這根竹籤跟自己的那根,基本上一模一樣,如果朱掌櫃也有這根竹籤,那麼不就說明他也去了落音寺嗎。想到此處,荊涼夏惶然抬頭看著竹籤,既然是落音寺歸來,難道朱掌櫃也見到了那個滿面猙獰、兩眼深邃塌陷的老道?
那個奇怪的老道從來就沒有離開過落音寺嗎?
荊涼夏怔了一下,躊躇著要不要告訴朱掌櫃自己也有一根,但見朱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