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外的話。”高楊咧開嘴,真心希望施青覺能永遠記住剛剛說過的話,反正他是不會忘的,“你去忙吧,替我多捅兩刀。”
施青覺走出帳篷,外面已是深夜,營地裡到處都有火光,成群的鐵山匪徒正縱酒狂飲,他們還沉浸在數年來第一次大規模搶劫的快樂中,就算明天死無葬身之地,也干擾不了今晚的心情。
他改變主意,拉住兩名嘍囉,讓他們將高楊抬出來。
施青覺一現身就受到熱烈歡迎,“和尚”的叫聲此起彼伏,這是他在鐵山的名字,估計永遠也擺脫不掉了,他自己也更喜歡這個稱呼,而不是過於親暱的“好兄弟”。
短短一段路程,施青覺喝了五大碗酒,罵了四聲娘,三次許下豪爽的諾言,每次都能激起刺破夜空的歡呼。
施青覺對高楊說自己還不是鐵山老大,並非謙虛之辭,事實上,他在這群人當中非常小心。
鐵山是一個形成已久的團伙,從上到下關係緊密而複雜,不是他出幾個主意、說一些豪言壯語就能融入進去的,沒錯,大家都表現出了信任與喜歡,可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和尚的地位仍然極不穩定,只要犯下一丁點錯誤,就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他親手殺死了大頭目拿戈,當時乃是必要之舉,可是也惹惱了不少人,這些人暫時隱忍,目光卻一直盯著和尚,就等他犯錯。
施青覺拍拍懷中的書冊,心想自己得儘快練成高深武功,還得再做幾件大事,多拉攏一些人,才能保證自身的安全。
他感到酒勁上衝,腳步有些輕浮,心情卻恰到好處,大吼一聲:“帶出來!”
正喝到興頭上的匪徒們預感到今晚最美味的下酒菜即將上場,一起扯著嗓子吼叫助威。
四名嘍囉從附近的帳篷裡押來兩名俘虜。
就是這樣一件小事,也讓施青覺更加認清自己的真實地位,他遠遠不是一呼百應的首領,匪徒們發出應和,可是沒人動彈,他們將自己當成觀眾而不是部下,那四名嘍囉是施青覺早就安排好的,若不然,他這時很可能陷入尷尬境地,而且是致命的尷尬。
兩名俘虜五花大綁,一落地就癱成一團,一個叫“師兄開恩”,一個喊“聖僧饒命”。
哀求的聲音如此美妙,施青覺有些飄飄然了,拔出單刀,雙臂張開,大聲說:“我是和尚,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歡呼聲響徹雲霄,這是匪徒喜歡聽的話,自從大頭神死後,已經很久沒人說得這麼爽快了。
施青覺指著不遠處坐著的高楊,“這是我最好的兄弟,為了我,他甘冒奇險,混進四諦伽藍,咱們昨晚能夠成功,最大的功勞屬於他。”
沒人計較具體的功勞是什麼,眾人一起舉碗致意,“兄弟”這兩個字從每個人嘴裡蹦出來。
頃刻間,高楊面前多了十幾只酒碗,他笑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即使這是一場戲,他也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只要兄弟在,死也不怕!”說罷,依次接過酒碗,咕咚咕咚全都喝個乾淨。
高楊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來,裡三層外三層的匪徒們同時喝乾碗中酒,發出各種奇奇怪怪的叫聲,像是一群正在發情的雄鳥。
他們正在進入瘋癲狀態。
在地位不穩的時候,施青覺寧願所有人瘋癲,也不想有太多人清醒,等到呼聲漸歇,他用刀指著癱軟如泥的兩名俘虜,“這是我的仇人,大家說,我該怎麼‘報答’他們?”
沒人關心結仇的細節,俘虜的膽怯與惶恐,如同美味佳餚上面的那一層油腥,更加激起眾人的食慾。
“殺!殺了他們!大卸八塊!”
施青覺衝嘍囉使個眼色,讓他們解開俘虜身上的繩索,並強迫俘虜站起來。
一個是廚房的僧人覺全,一個是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