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的奢華?”
“你是想說悶騷吧?”握著方向盤的宋卿書一針見血的說,接著笑了笑,“關於這輛車,還有個笑話。一週前,我帶的一個博士要結婚,鄭重其事的求到我這兒來,說要管我借一重量級的頭車。結果我一開去,學生的家長不樂意了,當著我的面就把孩子罵了一頓,說,讀書讀多了把腦子都給讀傻了吧,這也太不著四六了,我就說嘛,這大學教授能有幾個子兒,拿著老版帕薩特想充寶馬320!後來,那孩子的親家來了,又原封不動的把他罵了一頓。那孩子博士讀的是核物理,但本科研究生都是B大汽車系的高材生,哪經得起這麼數落,一個怒髮衝冠就把車名給報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對方家長把眼睛一橫,名車,什麼叫名車?咱老百姓相信的名車才叫名車!差點沒拿掃帚把我們倆一起轟出來。”
宋卿書在國外呆的時間委實不短,回來之後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被磨得有些平仄,這時候學起皇城根下老A城人的兒化音,說完還難得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那樣子要多喜感有多喜感,笑得顧望悠肚子痛。
“不能吧,看軸距就知道20幾萬拿不下來啊。”顧望悠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急忙抹了抹,“然後呢?”
“然後,”宋卿書頓了頓,胸腔微微震動,“我叫方四開了輛保時捷來才把事兒圓了,對方開恩讓我這輛‘老版帕薩特’壓陣,跟大家都挑明瞭說,這就一老弱婦孺專座,寒磣點兒就寒磣點兒吧!”
顧望悠捂住肚子,笑得直抽筋:“我不行了不行了……你這圖什麼呢?”
“這種穿條裙子被人當短褲的事兒,宋卿書幹得多了。”邵俊榮慢悠悠的晃著腦袋,“他老人家吶,是向咱們國母宋慶齡學習,灑向人間都是愛,泡個吧自飲自酌後面都能跟一溜的母狼,哥幾個全被撂下了。貧富不均,不利於社會和諧麼。等他買了這車,咱只要把自己的鬼影卡宴咔咔一亮,大美妞們哪個不依依不捨又毅然決然的往咱懷裡撞?看著咱的胸肌跟見了火的蛾子似的,還非得揪著咱的袖子哭訴,你這哥們看著挺有氣質,原來是個沒錢的二爺——妹妹啊,有錢人終成眷屬,說著玩兒的呀?”
宋卿書被這麼寒磣也不惱,手指有節奏的點在方向盤上。他微微一笑:“就我這麼牌兒順條兒亮的拉出去,一輛帕薩特不能夠,起碼得是路虎。”
“靠,說什麼呢?”邵俊榮以特有的緩慢節奏罵了句髒話,“居然敢這麼汙衊我的愛車!”
宋卿書微笑,湛然的眼裡蓄起一點笑意。顧望悠從後視鏡裡偷偷覷著宋卿書展開笑紋的眼睛,深黑明亮,在注視著前方道路的時候,根根分明的睫毛半掩著,顯得格外專注有神,似乎有細小的微不可查的深藍色電流被鏡面反射,正劈中顧望悠的天靈蓋,酥麻的觸電感從神經末梢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直到攻陷大腦——天煞的,黑夜賜給他黑色的眼睛,他卻用這雙眼睛到處亂放電!
果然男人專注的時候最性感啊。
凡是碰到適齡適婚單身男子,都會被顧望悠下意識的抬出來和沈天凌比較。宋卿書和沈天凌,前者在美國呆得比較久,而另一個與英國淵源比較深,這種區別,從兩個人的衣著就可以略窺一二。
正式場合,萬不得已,宋卿書才會一襲襯衫罩身,在單扣圓角單扣截角雙扣大截角雙扣大圓角袖和立領禮服領別針領小開領裡斡旋捭闔。平時,宋卿書穿衣服只有一個原則,就是舒適簡單,常常就是T恤加牛仔,配上清朗素素的眉目,年輕得像個學生。沈天凌的穿衣風格則是亙古不變,在最平淡無奇的場合都不肯遷就半分,能把英倫風穿得這麼有腔有調的,在顧望悠認識的人裡,除了gay便是沈天凌。
偏偏兩人的座駕和穿衣風格有著極大的衝突。
沈天凌性格外露,是一枚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花花公子,座駕換